不管怎么说,朱高煦在这个事情上功还是大于过的。
但倘若那几个亲信活着回来,朱棣明知朱高煦屡次犯错是因为他们,又哪能轻易放过他们。
一怒之下,不杀了他们都是好的。
他们从军这么多年了,也立下了不少功劳,若这么被杀那可就太亏了。
在这个问题上,秦锋肯定是不能与朱高煦讲实话的。
朱高煦若自己不以为这些亲信有时候所为是害了他,秦锋主动说这些,只会让朱高煦觉着他实在离间。
“他们的功劳朝廷会记着的,殿下惦记他们,那便给他们家眷多谢照顾,他们到了那边也会放心,他们跟着殿下这么多年,为殿下出生入死心甘情愿,肯定不希望看到殿下为他们太过伤心的。”
朱高煦性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却也是重情重义的。
跟随这么多年的亲信战死,心情肯定不好受的。
该说的说完之后,秦锋也不再多劝。
数日之后,终于回到应天府。
到了地方,秦锋和朱高煦率先下船,朱高煦仅剩的几个亲信以及秦锋的护卫落在后面收拾行囊。
在北平一趟,虽说各式各样意料之外的事情层出不群,但他们毕竟也是出了一趟远门,怎么说都应该带些东西回来给亲近之人,也算是个情义问题。
对北平的事情朱高煦比秦锋熟悉多了,这些东西都是朱高煦负责准备的。
其实,秦锋也几个要给的人。
除了给他老娘,剩下就是给身边的合作伙伴,以及亲信了。
下了船,朱高煦问道:“你现在就去与父皇复命,还是歇歇再去?”
复了命他再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也能安心去做,不复命睡个觉怕个得想着。
秦锋微微一笑,回道:“现在就去,殿下随臣一块去?”
朱高煦他若不去朱棣那里也没什么事儿可干,即便秦锋不去,朱高煦也得去。
秦锋开口询问,朱高煦二话不说,直接应道:“那就一块,说实话,你若不去,我自己去见父皇还真有些发怵的。”
两人相视一笑,秦锋正欲开口,一护卫匆匆走近,趴在秦锋耳朵上道:“官印不见了。”
什么?
官印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国家公器。
丢了官银,那可是欺君之罪,死路一条。
那东西他用是没用过几次,但保护的却异常小心,怎么会丢了呢。
瞧秦锋如此紧张,朱高煦出言询问,道:“怎么了?”
朱高煦现在与他也算一条船上的了,更何况朱高煦与朱高炽的竞争能用的人没多少,能拉拢倒他可能为他增加不少筹码的。
朱高熙可没有任何理由,让他倒霉的。
秦锋拧着眉头,回道:“官银不见了。”
“什么?”
朱高煦大吃一惊,比秦锋更甚。
之后,朱高煦招呼来了他的亲信,也没压着嗓门,直接问道:“我官印还在吗?”
朱高煦有调动北平,直沽等几地的驻兵,当然也是有官印的。
那亲信还着重检查了一遍,这才隔了老远举着官印,回道:“在这里啊。”
好吧,这怕是有人故意挑他的官印拿走的。
丢失官印是重罪,偷盗官印同样是重罪。
明知道官印还要偷盗,那怕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朱高煦顿了一下,问道:“何时不见的?”
要知道是何时不见的,那早就抓到人了。
秦锋摇头,那护卫道:“昨天应该还在的,小人收拾东家房间的时候还在。”
这船中途也是停靠的,昨天还在,那就是专门在快靠近应天府的时候偷走的。
确定无疑了,这还真是冲着他来的。
顿了一下,秦锋微微一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殿下,臣怕是没办法与殿下一块复命去了。”
去复命那就要上交官印,他现在官印都没有怎能复命去。
这是非主观原因,朱高煦也不能非强求秦锋,只略带关心问道:“那怎么办?要把戒严,或许还能找到。”
现在船上的人都已经下的差不多了,该走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即便现在戒严所起到的效果也没多大了。
若是逼急了,那偷盗者损毁官印,那他更找不到了。
秦锋摆摆手,道:“该找的时候总会找到的,不是多大的个事,殿下帮臣保密,臣脑袋绣住了,臣先回去睡一觉,办法自然也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