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说:“我听刚才的那人说,他们赌场是黄鹤年开的买卖,黄鹤年背后有份子。”
“哦,怪不得,自古以来,凡是赌场妓院的背后都有官面的人做靠山,不然,他们干不了伤天害理的事儿,正是因为这靠山才能使他们横行霸道,老子明天就给他封了。”
说着话,钟离大声朝着拐角方向喊:“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堵着王主簿要债,这要是耽搁了公干,我照样打你们板子。”
“哟呵,这谁呀,说话这么横,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管是谁,欠了钱就得还!”
说着话,有个家伙举着灯笼朝着钟离这边照了过来。
看样子王茂听声音就知道是钟离,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朝着钟离一拱手说:“钟大人,犬子不成器,欠了赌债还不上,人家正催着我要呢,惊扰了大人巡夜!”
“哟,这才三天又换了一个县太爷,这位打算干几天啊。”一个家伙一脸横肉。
王茂赶紧制止他们说:“这位是钟大人,你们不可无礼!”
“有礼,有礼你得先把你儿子的欠债还上啊,还上了,我们就很有礼。”
这种话在钟离听起来非常嚣张,原本他打算把这事儿平息了就行了,可是赌场的家伙太嚣张了。再怎么说,主簿也是县里的人物,在这些开赌场的嘴里说起来,就像一个要饭花子一样。太特码可气了。
“你们是那个赌坊的?”
“万利赌坊的,怎么,大人也要去耍耍?”
“好,明天早上,你们到县衙去找我,你们的事情我给你们解决,今晚王主簿还有事,你们就不要纠缠他了。”
“好,既然这位大人说话了,那我们明天去县衙找您要钱。王主簿,不要忘了,过一个晚上,利息就会加三成啊。走了!”为首的家伙,打个唿哨,七八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王茂擦擦脸上的汗,朝着钟离拱手说:“让钟大人见笑了,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孽障,整日吃喝嫖赌,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无济于事,我这条老命怕是早晚死在这个孽障手里。”
“没事,没事,明天我保证给你处理好,放心好了。”
“钟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个万利赌坊,他的后台老板是知府黄大人,好多官场里的人都有份子,一般人惹不起啊,要不然,他们这些混混,怎么敢对我如此嚣张,哎,真是把祖宗的脸面都丢尽了……”
人都有软肋,钟离断定,这个王茂单从办差的角度,绝对是个干吏,但是他对自己儿子的管教却很失败,以致于出现现在的窘态。
“这么晚了,王主簿这是要去哪里啊?”
“嗨,本来今天您给发了钱,买了米,分了肉,大伙儿都高兴,我寻思衙门里不能都走了,我就赶过来看看大人有没有事儿呢,没成想,被赌坊的人给堵在了这里。”
“没事,能有什么事儿,要不这样吧,估计你现在心情很不好,担心赌债,揪心你那个败家儿子,我给你保证,明天上午这两件事儿我都给你解决了。你现在跟着我到处转转,散散心。”
“真的,那我得先谢谢大人!”王茂一激动,一分袍服,就要跪下。
钟离一把拉住他说:“王主簿,你干嘛这么客气啊,咱们可是在一个屋檐下当差的,这是缘分。我也看得出,你是一个清廉自守的人,要不然,何至于被人当街追债啊。”
王茂长叹一声,只是摇头,没说话。
钟离和王茂说着话,回到县衙。钟离说:“王主簿,后厨那里不是还有一大块猪肉吗,你现在去吩咐厨子,把他给炖了,全炖了,我们今晚一块吃饭,今晚回来的差役,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参加。”
王茂高兴地答应一声,走了两步,回身问:“都炖了,您明天吃饭咋办?”
钟离一笑:“明天再买啊,跟着我还怕没肉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