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用手指点点姚子康:“姚兄,你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已经说的很浅显了,那就是咱哥俩联起手发财啊。”
姚子康不动声色,说:“钟老弟说来听听。”
钟离又喝口茶水说:“姚兄一向是守卫森严,所以,荷花镇一直是富人的乐园,但是这些富人也有苦衷,那就是他们因为有钱,所以需要一些奢侈品来消费,比如说香料,可是香料经营被官府垄断,寻常的富户,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另一方面呢,这些年,茶叶、桑树种植面积大增,茶叶和生丝的产量大增,可是销路并不通畅,许多商户也是忧心忡忡。”
说到这里,姚子康直接接过话来说:“朝廷有令,片板不准下海,和外国人做贸易,那可是犯禁的事儿。”
钟离嘿嘿一笑说:“姚兄,就咱们两个你怕啥,再说了,我也没让你跟外国人贸易啊?”
“不和外国人贸易,你怎么购买来香料,怎么外销茶叶?”姚子康有些不解。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老弟我可以卖香料,也可以买茶叶丝绸瓷器啊,我是外国人吗?”钟离眨巴着眼睛问。
姚子康一拍大腿说:“对啊,你老弟是官府的人,你在海上截击了海盗,缴获了香料等物资,为了筹集军费,把香料卖给了民间的富户。虽然朝廷规定民间不准用外番的香料,可是,在我的地面我不查,谁知道呢?这件事儿,在整个沿海一带,还不是屡禁不止。老弟你不卖,民间的走私不照样偷摸进行吗?”
钟离又是嘿嘿一笑:“姚兄,我买茶叶、丝绸、瓷器等物,不犯禁吧?”
“当然不犯禁!”
“那好,咱们谈谈钱的事儿?姚兄,你是吃保底呢,还是吃分成?”
“有何说道?”
“这保底呢,就是老弟我一趟买卖无论多少,都得给老兄一个固定数的好处,作为你提供交易方便的费用;吃分成呢,就是姚兄参与其中,根据交易量大小提成。当然,前者可能少,但风险小,后者呢可能多,但风险大。”
姚子康眼睛转了几圈,最后下决心说:“还是前者吧,老弟你每趟买卖给我一定的好处就行,将来万一有人追查,我就只当不知道。”
“痛快,每趟买卖,我给姚兄一百两银子的好处费,如何?”
“成交!”
钟离和姚子康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姚子康不用担风险,白拿一百两银子,等于是白捡。
和姚子康谈妥了此事,钟离又问姚子康:“姚兄,对龙涎香有没有兴趣?”
“哎呦,我的钟老弟,谁没有兴趣啊,宫廷里三番五次让人到南边来催着找龙涎香,说是有找到的官员,有奖赏啊。我正为这事儿犯愁呢!怎么,你有眉目?”
钟离摇摇头说:“我不是问你吗,你要是有兴趣,回头我给你留意着,要是搞到了,你进贡到宫里去,不就提拔有望了吗?”
姚子康一阵激动,说:“这么多官员,无论上级下级,还就是和钟老弟合作的最好,真是相见恨晚呢。”
钟离说:“姚兄,事儿呢就这么定了。好处费,兄弟我一分不少你的,要是上面追查起来,你就装不知道,再说了,我肩负重任,有便宜行事的权力,就是有人追查,一旦查到我这里也会不了了之。”
姚子康双手紧握钟离的手:“就这么定了!”
姚子康和钟离回到客厅,开始闲聊。姚子康已经吩咐下去,要后厨准备酒宴,钟离看了一眼莫阿娇,特意嘱咐姚子康说:“姚兄,让后厨做一大盘红烧肉,上次我吃的过瘾,再准备一大份,我要带回去,给家里的几个尝尝。”
姚子康哈哈一笑:“这事儿简单,待会儿老弟要走时,我让人做好,放到食盒里带走就是。”
莫阿娇深情地看了钟离一眼,钟离故意装作没看见。领着周通和莫阿娇,跟着姚子康在姚府里转转,实际是让莫阿娇开开眼。
姚府虽然外面看着并不雄伟,但是里面暗藏锦绣,楼阁台榭,假山鱼池,可让莫阿娇开了眼,一路上好几次想大呼小叫,都被钟离看的生生咽了回去。
莫阿娇小声对钟离说:“咱啥时候能住这么好的宅子啊?太豪华了,有钱人家真是享受日子啊!”
钟离小声说:“要不你给姚子康当小老婆,那马上就过上了!”
莫阿娇刚想起脚就踢,看到姚子康往这边看,就装老实了。钟离打个哈哈说:“乡野……小子,没见过世面,对什么都看着稀罕。进了姚府,眼睛都不够用了。”
姚子康说:“哎,说来惭愧,单凭我的官俸养家都难啊,要不是夫人的娘家家境殷实,我这样的宅院我也是望尘莫及。”
钟离打个哈哈说:“姚兄,富贵如浮云,富贵来之不易,要想保住,很难啊,没听人家说过吗,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所以,世事无常,要广结善缘,多行善事,才能常保无虞。”
钟离说完,心里嘀咕:靠,把清代孔尚任《桃花扇》里词儿先借用了哈。
姚子康一愣神,说:“老弟,感觉你这话里有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