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寒风肆虐,沈意卿已经在珍珠等几个小丫鬟的服侍之下,安安稳稳的躺在了自己的榻上,双眼一闭,在厚绒毯子上愉快的翻了个身。
然后便呼呼的睡着了。
外头的风依然在猛烈的吹着,茶台之前的洛瑾,又给自己倒了几杯茶,喝光之后,看着小丫鬟们将茶台撤下清洗,自己也起身披了条压风的披风,转身往外走去。
“庄主阁下——”
珍珠赶紧跟了出来。
“珍珠姑姑有什么事?”洛瑾心里仿佛已经隐隐的猜到了。
把玩着自己腰间的锦囊。
“庄主阁下,这段时间您与摄政王妃一定会朝夕相处,您能不能答应奴婢一件事?”
洛瑾轻笑,“你是不是想让我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劝劝意卿?让她赶紧好好的把身子养好,然后出去跟那个新来府中的女子争宠?”
虽然话很糙,但是道理好像确实如此,珍珠当即红了一半的脸。
“奴婢倒也不是……”
“你其实就是这个意思。”洛瑾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而后长叹一声,“作为一个当家主母,身子又不好,意卿其实做不了什么,论家世背景,意卿自然也没优势,才学美貌吧,这些都是浮云之物,总不能当什么鸡毛令箭。”
珍珠静静的听着,边听边咬自己的下唇。
“况且,自古以来,作为当家主母,不管自己的丈夫是纳了一个妾,还是纳了一百个妾,都要做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只要她还在王妃这个位置上一天,就不能拉下自己的脸和身段,去跟比自己地位低的女子争宠。”
“那我们王妃她就只能……”
只能这样冷言冷语地被对待着吗?
哪怕是已经病的快死了,都不会被看一眼吗?
“你陪在你们家王妃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没发现吗?她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种深宫怨妇,得不到自己夫君的宠爱或者在意,就以头抢地痛哭不止,没了这些来自夫君的牵绊,她反倒可以更好的大展拳脚也说不定呢。”
经过洛瑾这么一番开导,珍珠感觉自己好像隐隐的明白了些什么。
与此同时,主阁之内屋子里的暖炉依旧蒸腾着暖暖的气体,沈意卿躺在榻上,缓缓的睁眼抬手,动作轻轻地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和眼底的水渍。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无非就是会难受几日罢了。
反正那家伙身边已经有了新的女子,也不再需要她了。
她干嘛还不放下?
想着,沈意卿吸了吸鼻子,给自己翻了个身,继续强迫着自己睡觉。
——
摄政王府门口,一排整齐的金黄色华盖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摄政王府的大门口。
里头的管家早就吩咐侍从们,将摄政王府的大门全部打开。
里头的一众丫鬟,已经抱着各种礼盒。守在了两边。
这阵仗和牌面不可谓是不隆重。
甚至吸引京城中的不少百姓,特意走了好几里路过来悄悄的围观。
都集中在摄政王府门口石狮子后面偷看。
“当初摄政王府迎娶新妇的时候,都没这么隆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