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皑皑的白雪中,整个摄政王府很多金碧辉煌的建筑全都披上了一层落寞的光泽,夜景痕一向睡觉很轻,由于心中装着很多的事情,所以一大清早便睁开了眼。
洗漱好后,没等侍从们将早膳带过来,他便由于担心沈意卿的安危,徒步直接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可当发现寝殿只有一张空空的榻后,直觉告诉他,离开了寝殿的沈意卿一定只会待在婴儿房。
可谁知,才刚刚走到婴儿房大门口不远处,他便一眼就看见了眼前正面对面站着的二人。
这两人周围根本没什么其他人的服侍,而且说起话来的样子,看起来也是旁若无人。
夜景痕心下微沉。
他所处的位置,甚至能隐隐的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
“王妃殿下不必担心在下,或许……在下与摄政王殿下的确是有一些无法理解的矛盾的,不过这倒也不算什么,在下会想办法跟摄政王殿下把话讲清楚的。”
“你们之间的矛盾很有可能都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你觉得那家伙实在是太不好相处的话,最好就不要再见他了,因为我也不太想见他。”
正在伤心之时,沈意卿说的话自然不会很好听。
不过,她说的也的确是实话,就算现在见到了夜景痕又能如何呢?那家伙就算百般的对她示爱或者道歉或者挽回,可是又能代表些什么呢?
她其实内心深处并没有怪罪那家伙的冷血无情,因为早在嫁给他之前,她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预估。
而且这些时日,朝堂之上的纷争也的确是很激烈,毕竟也算是一次改朝换代,需要处理的事务实在是太多,作为一国之摄政王,面对那么复杂繁琐的事情,想来也的确是分身乏术,她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好怪的。
可是难过也是真真实实的。
就算是分身乏术,不能过来看两眼陪一会儿,难道拖个人过来问一声都那么难吗?
陪在小家伙身边的那几日,沈意卿每日似乎都在等,可是一连好几日,她硬是没有等到一个过来询问小家伙病情的人。
仿佛全世界都已经抛弃了这个小家伙,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的坚持!
可是……哪怕她是在努力的坚持……
也是毫无方向。
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小家伙身体里可能是有一些跟其他人不太一样的东西,但是她并不能确定这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嗯……昨夜你们就过来了吗?”
看着对面的赫连宸不说话,沈意卿也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是,殿下的书信一到,在下与庄主就出发了,只不过路上风雪太重,所以耽搁了几日。”
“那小家伙的情况到底是如何?你们有眉目吗?”
沈意卿眼里陡然放光。
远处,一棵千年古树之后,夜景痕始终站着没动。
瞳孔里倒映着面前不远处二人交谈的身影。
“殿下,需要老奴去……”
“不用,回书房吧。”夜景痕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