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结果那时,不知为何,他脑中情不自禁就想到了时锦,也就命人把时天抬回来了。
“王爷,请给我准备一些干净的布料、酒精、锤子、凿子之类的东西。”
时锦结合着这个朝代有的工具,报了开颅需要的最基本设备。
在这个没有电钻、止血钳、吸引器及高倍率显微镜的时代,想要做开颅手术,只能依靠最原始的工具。
北倾泽一边听着时锦心中所念的奇怪工具,一边唤人去准备时锦要的东西。
“时晴,你去烧些开水,把所有工具消毒。”
时锦吩咐完一旁的时晴,对北倾泽说,“王爷,我还要一套银针。”
这个时代没有麻醉剂,她只能用针灸来实施麻醉。
“好。”
北倾泽点头间,时锦笑了。
也不枉她把所有情况都向北倾泽汇报了。
北倾泽在这方面,还真是挺上道的。
王府下人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十五分钟,时锦需要的东西都齐全了。
时晴也把一应工具进行了消毒。
时锦将房中的油灯挑到最亮,洗手遮面,站到时天床头位置。
银针,利落地下到了时天头上。
紧接着,时锦全然不顾时晴惊骇担忧的目光,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锤子,开始凿时天的头颅。
虽然工具落后,但时锦脸上未见半分紧张。
她的这份镇定,很快影响了时晴。
时晴那颗不安躁动的心,渐渐平稳了下来,专心配合起了时锦的需要。
她看着时锦凿开时天的头颅,取污血,缝伤口,消毒,一气呵成。
总觉得现在的时锦陌生得她不认识。
但心中又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这样的时锦。
胆大,聪慧,力气大,还会医……
在她看来,每一样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瑕。
“好了,现在就等二叔醒来了。”
时锦一脸欣慰地收手道。
开颅手术她做过无数次,但用这种原始工具做,她还是第一次。
好在手术同样完美完成了。
“锦姐姐,我爹没事了吗?”
时晴问出了北倾泽亦想知的答案。
“嗯。”
时锦点头,开始处理起时天身上的小伤口说,“我等下开点药,你去王府药房熬出来给二叔喝下去。最迟时天早上,二叔就会醒来了。”
“好!”
时晴露出一个失而复得的微笑。
长年跟在爹爹身边,在看到爹爹的第一眼,她就心如死灰了。
那伤势……这么多年来,她就没看到一个好了的。
当年大河村有一个猎户摔到了头,一点血也没有,比爹爹现在情况好得多,也在摔倒后的第三天,撒手人寰了。
是以,当时锦说能救爹爹,但需要用凿子凿开头颅取淤血时,她虽有犹豫,却也答应了。
那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时锦处理好时天身上的外伤,就写了一张药单,让时晴去药房抓药熬药了。
由于时天的职业,不管是原主还是时晴,两人对熬药这种事都是驾轻就熟的。
时晴离开后,时锦才对北倾泽深鞠一躬说,“王爷,谢谢你将我二叔带回来,来日有需要,时锦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管北倾泽如何救的时天,但于她而言,这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生恩养恩,别人怎么看,她管不着,于她而言,这养恩是大于生恩的。
她不是原主,对时府的人没有那么多期盼。
她只知道,生而为人,人敬我我敬人。
这就是她做人恩怨分明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