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虞感觉全身都在燃烧。
他刚刚在说什么?
喜不喜欢他…喜欢…他…
正当她满脑海都在重复着这个问题的时候,脚边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
这股冰凉的感觉像是一下子从头顶灌了一大盆冷水,将所有的躁动都浇熄灭了。
她低头一看,只见飞剑完成一个u型,拽着她的右脚正努力地往外扯,像是要带她逃离这里。
对了!
南虞瞬间清醒过来。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是来找陆宿,为他保驾护航的。
为什么要为他保驾护航,因为这里法阵众多,很容易会掉进陷阱里。
陷阱……
南虞一把推开陆宿。
只见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被拒后满是情欲的双眼突然变得疯狂。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承认!”
“为什么要推开我!”
看着逐渐变得歇斯底里的陆宿,南虞甩了甩头,摒除掉心中的杂念。
“你到底是谁?”
陆宿突然安静下来,眼中的疯狂突然沉寂下来,似是爆发前的风平浪静。
只见他双目赤红,整个人带着危险的气息。
“师尊,难道你忘了我吗?”
“你说过,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弃我的。”
“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在我身边。”
“你说过,除非你死,否则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
陆宿每说一句话就逼近一步,带着毁灭的般的意志。
“可现在,你居然…你居然忘了我!”
南虞觉得这番对话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此刻不容她细想。
意念一动,飞剑回到手中。
眼前的这个“陆宿”让她感到非常危险。
“哈哈哈,所以,我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错的?”
“陆宿”突然抓住南虞的肩膀,凄然地笑了。
眼泪瞬间积聚而后滴下,带着不可置信而又绝望的神色再一次向她袭来。
那股浓烈到快要化作实质的悲伤让她的心都跟着隐隐作痛。
但南虞知道,这个人不是陆宿,这一切都是假的。
即便如此,对着这张朝夕相处了两天的脸,她还是没狠得下心动手。
“师尊,你怎能这般铁石心肠?”
“陆宿”哽咽着,薄唇颤抖。
肩膀被抓得生疼,但南虞硬是没有吭一声。
“既然如此,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陆宿”的双眼开始变得木然,看向南虞瞳孔逐渐变得涣散。
“那就都毁灭吧……”
随着这句呢喃般的话语响起,“陆宿”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很快就消失不见。
整栋小楼就剩下她一人。
南虞握紧手中的飞剑,小心地注意着四周的情景。
明明还能看见外面小鸟展翅高飞,明明还能看见树影婆娑,但却没有一点声音传进来。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似乎被分割成两个世界,这栋小楼给她的感觉像是会吃人的恶鬼。
南虞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提着剑快步下楼。
然而,当她走到一半时,整个人呆若木鸡。
只见原本连接着一楼的地方居然变成了另一条楼梯,南虞朝着楼梯间的连接处往下望,心顿时沉下去了。
如她所料,下面都是延绵不断的楼梯,只要走下去就会变成死循环。
幸好,只是走了一半。
南虞掉转步伐回到二楼,周围的布置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少了一个人。
酒瓶孤零零内地躺在地上,壶口以及附近的地上还有点点酒液。
怎么办呢?
南虞在房内来回踱步。
下去是不可能下去,可是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得破阵才行。
但凡阵法都会预先布置一个阵眼,只要把阵眼找出来就可以了。
阵眼…阵眼…
布局的人会把阵眼放在哪儿呢?
花瓶?
摔碎了没反应。
纱帐?
拆了没反应。
就连之前“陆宿”靠着的栏杆,她也踹下来了,还是没反应。
南虞觉得自己就像哈士奇,拆家拆上瘾了。
可惜,等她把这里所有能摔的能砸的全都摧毁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阵眼。
突然,原本被她放到一旁的飞剑似乎忍受不了自家主人的愚蠢,自己飞了起来。
然后,咻一下,上天了。
哐当当当——上面的砖瓦被捅得满地都是。
南虞想躲到桌子底下,只是没等她跑过去,周围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楼不见了,她就站在一片丛林中。
前面相隔不远的地方,躺着一只酒壶。
南虞:……
飞剑邀功似的飞了回来,绕着她转了好几圈。
南虞一把抓住飞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哇,你真的好厉害呢,居然一下子就破掉阵法了。”
飞剑不知死到临头,还在愉快地轻轻摇晃着剑身。
然而,下一刻南虞拿着它走到一颗大树下,开始,砍!树!
“你这么能耐咋不早点行动呢!非要等着看我笑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