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程清清,她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瘦的骨瘦如柴,身上只剩下一把骨头,没有丝毫的肉。
一张灰头土脸的小脸绝对称不上引人注目,唯独那一双眼睛,漾着灵气,似是能一眼望进他人的心底。
他对这个农女并无什么兴趣,但为了她的医术倒是不介意与她扯上关系。
“清清,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可不会做出这样没良心的事!”程大婶只觉得被她看穿了心思,面上一燥,忙讪笑着否认。
程清清深深看了她一眼,上前夺过她手中那张已经被揉皱的卖身契:“从今以后,这张纸就再也不作数了!”
她“撕拉”一声,将那张纸撕成两半。
程老大心下没来由地升出一股寒意。
这丫头留着绝对是个祸患!
他轻咳几声道:“既然你已经出嫁了,那就没再跟我们住的道理。你随你夫君搬走吧。”
程清清抿唇颔首,笑得灿烂明媚:“大伯说得不错,我正有此意。只是在搬出去前,还请劳烦将嫁妆先给我。”
程老大一听她伸手要钱,面色唰地黑了,烦躁地挥挥手:“我们的生活本就不宽裕,哪来的钱给你置办嫁妆?”
“是吗?”程清清纤细的手指抵住下唇,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缓缓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爹娘应该给我备了一份嫁妆,少说也值五六十两银子。哦,对了,还有一些田产。”
她耸耸肩,流露出为难的神色:“如果大伯您不肯给我,那我就只能去告官了!”
程老大与程大婶都瞳孔猛缩,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交换眼神。
程老大更是将眉头拧成了“川”字:“清清,哪有自家人告自家人的道理?更何况,我们含辛茹苦抚养你这么多年,也废了不少钱。真上高堂,你也不可能赢,何苦呢!”
含辛茹苦?
程清清眸光微冷,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大伯,您别忘了。我的相公可是村长的贵客,一旦上了高堂对峙,必然不会被草草对待,定会细查。就您刚刚那番话,是真是假,难道还不好调查吗?”
看到他们面露慌张,程清清更是清了清嗓子道:“倒时候,强占私财,虐待幼女,还试图杀人越货这几个事情都被抖出来,怕是有多个脑袋都是不够用的!”
程老大被说的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攥住程大婶的身子,想用来支撑发软的身子。
却不想程大婶也被吓得浑身颤抖,一下站不稳,险些跌倒。
男子看向程清清的眸色微沉,浮起了几分欣赏。
能一下抓住他们的弱点,并三言两语拿捏住,绝非常人所能做到的!
“清清,有话好好说,何必闹到那么难看的地步呢!”程大婶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与刚才截然不同,素若两人。
“对啊对啊,我刚刚想起我们在村外有一块地与旧屋,不如就给你做嫁妆吧!”程老大也跟着赔笑。
见程清清点头,他忙签了转让的地契与房契,如送瘟神似的送他们出去。
程清清对那块地还有些印象,很快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