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终于说出长时间一来郁闷在胸口的困惑:“姑姑,我怕我要是任了性、随了心,上天会惩罚我,会夺走我稀罕的东西。”
孙姑姑一下子坐了起来:“公主为何这样说?”
解忧不敢说明,她曾经任性地急于找到细君的真相,让冯嫽失去了所爱,就连她最后想要好好把握军须靡,但是老天爷不给她机会。
她深深怀疑,在这些事情之前,是不是真的像什修明说的那样,是因为她真的有祥瑞,这才使她事事顺利,没有大挫折。
自从在太阳坡草庐丢失祥瑞以后,她就是在乎什么便失去什么。
所以,对于翁归,她以前不敢往前一步,现在不敢往前两步。
孙姑姑看出来解忧有难说出口的苦衷,看了看冯嫽,冯嫽摊了摊手,耸耸肩,她也不好说。
这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此次来乌孙,就没想着回去了:“公主,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次来,就没打算回去了。”
解忧兴奋至极,窜出自己的被子,缩进孙姑姑的被窝,双手环抱紧她:“姑姑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千万里路,你不会只是来玩玩的。”
孙姑姑语重心长地说:“那我现在可是跟公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解忧只管搂着姑姑脖子应着:“嗯嗯,必须是这样。”
一旁的冯嫽“咳咳”两声,解忧以为是把她冷落了,便一把搂她过来。
冯嫽挣脱开来:“傻公主,姑姑刚才话的里有话,你是真没听出来。”
“啊,什么话?”
孙姑姑笑着重复一遍:“我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放心,姑姑,有我刘解忧一口吃的,就一定不会短姑姑的。”
解忧还是没明白她的话。
冯嫽气得脸脸通红,一拍床要站起来,被孙姑姑按头睡下:“你睡好,你们啊,看来久了不听姑姑我的教导,都不上道了。”
“公主,乌孙昆莫早就递了求娶国书给皇上,陛下也同意了现昆莫续娶你,你还不知道吧!”
解忧震惊地想说什么,被孙姑姑拦着:“听我说完。”
“我看昆莫的意思,是不想给你束缚,不想你认为自己嫁的是一纸婚书。公主到底不用顾忌什么了,就勇敢去吧!我们都在你身边。”
她说完,等了半天也没见解忧说什么。
也就是在夜里黑暗的环境下,不然,解忧那羞涩的红到耳朵根部的样子,真的叫人看了笑话。
冯嫽躺在被窝里,紧紧揪着她的被角,侧着身,满脸的姨母笑。
她又把孙姑姑拉着躺下,悄悄说道:“姑姑,你看这傻公主,这下是真的傻了,我们快睡吧,她应该是睡不着了。”
两人对向而睡,互相捂着被子偷笑。
解忧听到两人埋进被窝偷笑的时候声音,自己也是嘴角上扬,两手掌心贴着自己的脸蛋,眨巴眨巴眼睛,幸福的模样,溢于言表。
冯嫽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解忧和孙姑姑在收拾东西。
她揉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我没看错吧,公主这是要回汉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