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此后西域诸国听到汉军,无不闻风丧胆,不敢藐视大汉雄威,但是屠城造成的残暴事实,也是众人皆知的。
从此,残留下来的轮台人到处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始终没放弃报复行为。
这次正好在离得不远的龟兹国破坏和亲,真是自己送上门的感觉。
冯嫽知道解忧的心思:“公主,您是不是要求大禄不要过度追究轮台人是不是?”
解忧一下子心事重重:“知我者,阿嫽也!我不止不追究,还想要好好安顿他们,希望熄灭仇恨的火苗。”
冯嫽拉着解忧的手道:“我明白,你来和亲,不就是干戈化为白月光吗?如果我们还是跟行军打仗的人一样暴力解决,和亲又有何意义。”
说着说着,突然马车来了个急刹车。
伊一拉开门帘喊道:“怎么驾车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车夫一脸无辜道:“贵人,到地方了,前面被王军封了路,过不去了。”
三人只好下马车。
解忧从巷道这头望向那头,寻找翁归的身影。
但是并没有找到,看来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三步并两步,跑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的哭喊声。
只见一个院子跪满了老老少少,都在向翁归求饶。
见到解忧公主来了,跟随着一个男人高声呼着:“请解忧公主饶恕我们,请解忧公主饶命……”
解忧立刻跑过去准备搀扶那些老的少的:“大家快起来,起来再说……”冯嫽和伊一也跟着过去搀扶。
翁归见状,连忙过来试图阻止解忧的行为:“公主,离他们远一些,会伤到您的。”
解忧此时根本不听翁归的招呼,许是心里气他根本没把她说“算了”的话放心上。
翁归又怕此时有人趁乱预谋,那解忧公主出事了,就不得了。
“来人,把他们拉过去关进屋里,快。”翁归此时只能粗暴实施,因为场面实在有点混乱,以防万一。
翁归拉了解忧到一边,解忧挣脱开,翁归又更用力拉她的手碗道一边。
解忧有些愤怒地等着翁归道:“大禄,请注意身份,你拉痛我的胳膊了。这不过就是一些无家可归的老弱可怜人,大禄何必苦苦相逼,我都说算了。”
翁归现在暴脾气终于被急出来了,全然不顾平日里珍惜的情分道:“我们尊贵的公主,请你看看,这是一屋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吗?”他指着院子里搜索出来的一堆武器给解忧看。
翁归又命人把刚才这些人还没烧完的信件灰烬端过来给解忧看。
他有些气愤妇人之仁的解忧:“对敌人仁慈就等于自残。”
解忧心高气傲的劲儿,岂会忍气吞声:“别拿你们行军打仗那一套来教育我。我只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可以兵不血刃,那就一定是怀柔之计更让人信服。”
这两人都认真起来,像是变了两个人,完全不是平日里的状态。
冯嫽和伊一分别过来劝说两人。
像是两个掐架的冤家,连劝说的人都要被殃及。
伊一招呼来了巴彦和阿提图:“你俩没长眼睛吗?还不把这牛筋子带走。”
阿提图小声嘀咕道:“姑奶奶,你也知道那是牛筋子,较真起来,我们草原上的九匹马都拉不回来。”
不过刚才就是气急败坏,翁归过于紧张解忧的安全,才会失了分寸。
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堂堂草原上的七尺男儿,怎么像个长舌妇一样,跟一个女人较劲上了,况且这还不是普通的女人。
冯嫽自然是按照解忧的性子来,安抚了解忧,就过来处理这群老少。
“诸位,我奉大汉解忧公主之令,不追求大家之过,只需派个能担事的人过来,我们公主有话说。”
众人千恩万谢“解忧公主”,各自回去重新安顿,派了老族长过来见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