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差不多也是看到如此境况了,没想到堂堂乌孙相大禄翁归靡,平日里叱咤风云惯了,如今竟也有如此窘境,解忧心里暗自嘲讽。
“好了好了,你站着别动,我跳远一点。”说着就往下跳。
不料,起跳的一瞬间,右脚被树枝绊倒了,没有跳远,直直地落下来。
翁归说时迟那时快,就把她接住了,但是碍于身上树枝的牵绊,两人倒下来,解忧重重地压在翁归身上。
一时间,两人肌肤之亲,一呼一吸,都在胸腹部起伏。
趴在上面的解忧,由于头朝下,血液瞬间流到脑顶,脸瞬间涨得通红。
翁归甚至觉得,特别享受这一刻,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他这么亲密地接触解忧,死也值了。
突然头顶飞过一只鸟,掸翅膀的声音,打破了突然凝固的时空。
解忧赶紧翻过身体,从翁归旁边赶紧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谢谢你救我,我得赶紧回去了。”
“等一下……”翁归也赶紧站起来,有话要跟解忧说。
但是一站起来,腰带掉了。
“你你你……啊……”解忧赶紧捂着自己的眼睛,摇着头嘀咕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孔老夫子救我呀!”
翁归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腰带在刚才救解忧的时候,没顾上,直接绷断了,赶忙把衣服绕过来捂住,然后小声说道:“小祖宗,别叫唤,把人惊来了,咱俩就是跳进伊塞克湖淹死也不能赎罪了。”
“哪个不要命的要跟你一起淹死。”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快别出声了。”
解忧赶紧闭嘴。
翁归急中生智道:“公主,这样,你踩着我的肩膀,再从墙上爬回去,就当今日之事从没发生过。”
解忧有些惊惶无措,只能照翁归说的做。
“解忧……”在解忧蹭上去,准备跳下院子的时候,翁归突然这么叫了一声。
解忧直接愣在墙头了几秒,马上又清醒过来:“还请大禄不要这样叫我,我是大汉派来与乌孙昆莫和亲的解忧公主,明天以后请您尊称我为夫人。”
“那明天之前,我能这样叫吗?”
解忧没有说话,一直沉默。
翁归抬着头,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明天之前,我不能这样叫你,那你能叫我一声翁归吗?”
解忧刚才不知怎么就给了“明天以后”这样的话的缝隙,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收回才好。
“翁归……”这个名字,是的解忧一时间又回味着刚才两人亲密的一瞬间的感觉……
也就那么几秒,解忧努力克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清醒点,会要命的。”
然后自己跳下去,赶紧回了房。
好在今日下午冯嫽和伊一去棠花阁打扫细君的屋子,身边的侍女也被解忧安排在前面,没在院里。
否则,今日之事,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新婚前夜,解忧如往常一样,早早歇在床上。
冯嫽一再叮嘱解忧早点睡,明天做个绝世新娘。
可是解忧打发了冯嫽去休息,自己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今天下午的场景:“翁归,翁归……”
突然,解忧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念叨着这个名字。
然后又反应过来:“还好没人在。天灵灵地灵灵,快把这个名字和这个人,从我脑子里弄出去,求求老天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