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被大鳄鱼抛起来,头昏脑涨之际,再次重重的摔落到地上,疼的她感觉骨头都要断掉了,半晌没有喘过气来。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一阵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容若抬起头来,看到的是鳄鱼闪闪发光的鳞片,以及那口尖利无比的牙齿,这一次,她心中没有恐惧。
因为早在鳄鱼扑向她时,她看到了后面紧随而至的玄色身影,好像一张安全的网,能把她整个兜在里面。
‘噗呲——’一下,温热的血喷了容若满头满脸,她低头擦掉眼皮上的血,听到‘嘭~’一下重物落地的声音。
容若一边眉头动了动,这就解决了?
高手出手,果然一见就知有没有,慕北辰这一招趁其不备简直用的太出神入化,一击毙命,干净利落。
容若都忍不住要拍手称绝,看着缓缓闭上眼的大鳄鱼,容若默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好歹你死的也没有痛感,就当早日上西天了吧,反正天天待在这个没有人烟的水潭里,鳄生无趣对不对?
容若蹲在大鳄鱼旁边伸手抚摸了一下它身上的银甲鳞片,虽然因为鳄鱼的死而黯淡了些许,总体来说还是挺闪闪发光的。
容若的重点倒不是在这里,她流着哈喇子道:“慕北辰,你看它这个皮比一般的刀剑还硬,还有鳞片剥下来做药的话……”啧啧,她这是捡到大宝贝了啊!
要不说慕北辰让容若引开呢,他才好找到大鳄鱼的致命弱点,否则就连慕北辰也要斗好大一会儿功夫。
容若说了半天,不见慕北辰回话,她疑惑的转头,却见慕北辰捂着胸口眉头皱拢,额头全是冷汗,一看就是毒发了在极力忍耐中的模样。
容若也顾不得大鳄鱼和宝贝了,马上跑过去拉住慕北辰的手腕号脉,她越是把着脉越是心惊,“慕北辰,你不要命了,都说不能轻易动用内力,你非要和一只鳄鱼过不去!”
要知道想得到人家的宝贝,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要说慕北辰没有这个毒在身倒没事,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情况吗?
容若显然有些生气了,所以扯开他衣服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一针扎下去,慕北辰脸色白了一层,但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仿佛痛苦的那个人不是他。
容若看着他胸口的妖花好像活了起来一样,看的她双眼刺痛,到底是谁给慕北辰下的毒,同时容若更关心的是,这个下毒的人对慕北辰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使得他这样一个冷情冷性的人甘愿中毒?
但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容若只得敛了心神,开始运起流云针法。
慕北辰睁开眼睛时,看到容若歪头靠在一块大石块上,已经睡着了,手中还握着一根银针,看来是给他施完针之后体力不济直接昏睡过去了。
慕北辰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颜色又变淡的血色妖花,理了理衣服把衣领的扣子口上,他再次看向容若的脸。
很明显容若是累到极致,慕北辰虽然没有问容若的经历,可看她全身的狼狈都可看出她一路混到这里有多不容易,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他找寻解药。
慕北辰迟疑着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容若的脸颊,上面被毒药侵蚀过后的丑陋还在,又平添了一道伤口,容若的脸,简直惨不忍睹。
慕北辰垂着眸,眼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这个女人有时候很蠢,经常做一些他认为没有意义的事,有时候又牙尖嘴利的叫他头疼,况且她还有一双敏锐的慧眼,仿佛世人的龌龊都逃不过那双眼睛。
“容若,本王给过你机会。”慕北辰嘴唇微动,说出的话像是气息一样轻淡,他的手指落在容若长长的睫毛上,手指摩挲,感受那种微微的痒,心底像是被羽毛给轻轻刷过一样。
随后,慕北辰收回手,坐在那里目光沉敛,好似在思考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直到容若睡醒过来。
容若打了个哈欠,她这一觉睡的不算舒服,脖子僵硬,身体也处处疼痛,所以根本没睡多久,但是也叫她恢复了不少精神气,毕竟以前熬夜奋战的时候,她一向都通宵达旦。
“慕北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容若问了一句,忽而想起慕北辰之前干了什么蠢事,拍了一下大石块,愤儿起身道:“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动用内力了,你就这么想死,老娘以后不伺候了!”亏她巴巴的来南疆这么危险的地方替他找解药,这男人处处寻死的派头,是嫌弃自己命大?
慕北辰薄唇微抿,看着容若生气的样子好似不解她有什么好气的,把手中一把匕首递给容若,对着银甲大鳄鱼抬了抬下巴:“过去把它的内胆取出来。”
容若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不出多么怄气,白了一眼:“不去,我又不是你的仆人。”凭什么对她吆五喝六的。
慕北辰眉宇紧了一下,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好沟通,“我现在还不能动,你去取了它的内胆,我只要服下就没事了。”
容若先是狐疑了一下,慕北辰不是都说了这不是圣潭鳞麒那他吃大鳄鱼的内胆又什么用,随后眼珠子一斜,看着慕北辰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道:“你不能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