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儿继续回道,“小姐的确吩咐芍儿,要先来五皇子府,请五皇子告知言泽辰言公子,我家小姐人还在万恩寺,芍儿还要回府告诉老爷小姐被绑匪劫走的消息,烦请五皇子尽早与言公子会面相商,我家小姐的性命可全靠皇子与公子了,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说着,芍儿担心南韵,心情又沉闷下来,言语里也带起了哭腔。
温桦旭听完这段话,听得一处漏洞,“那封信现在何处?”
芍儿赶忙拿出藏在腰间的书信,雨桐将信递给了温桦旭,温桦旭打开信件,果然,如信中所写,绑匪绑架南韵,所要之物并非钱财,而是南家的秘密之物。只是这秘密之物到底是什么?
温桦旭将信还给芍儿,“你且先回去,你家小姐很安全,绑匪不敢轻举妄动,你先回去告诉南老先生,让他且先放心,我和言泽辰自当尽心。”
芍儿谢过温桦旭,雨桐便带着她出去,一路上终于有心思好好看看五皇子府的布置和风景,换做别人,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这样气派又温和的府邸了吧。
有了温桦旭的承诺,芍儿离开的时候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但也不敢松懈,赶忙返回了南府。
温桦旭一人在书房静坐,最近的事情有些烦乱,殷风的伤势还未愈,南家又现秘密之事,风起云涌的异国都城,怕静不下来了。
温桦旭派人去请言泽辰,自己则去往殷风的病榻,再怎么说前尘往事,如今的殷风的确需要自己的照顾和关心,七年大限,自己必须陪着他。
殷风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温桦旭支去所有人,只留下胡太医一人。“胡太医,今日情况有什么变化吗?我看他脸色依旧不好。”温桦旭掩盖着心里的疼,照例是冷冷的语气。
胡太医连连作揖,正欲跪下被温桦旭打断,“回殿下的话,殷先生的病尚未起色,从脉象上来看还是有好转的,这两天都是用人参吊着,大有益处,想必再过几日,便能醒了。”
温桦旭不再看胡太医,只盯着殷风缠着白巾的手腕,依旧是用冷淡却又包含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的语气叮嘱胡太医,“未来几日我不在府中,你好生看护他,待我回府,你必须给我一个完好的殷风。这几日,怕是要辛苦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用药便去药房拿,我的人可都是金贵的人,我说过的,你的命就要看他的命了,我也相信胡太医的医术超群,应该不会让人失望的吧。”
胡太医不敢怠慢,“臣不敢有所松懈,请殿下放心,臣继续施针,不出五日,殷先生就会醒的。殿下也不用太过劳神,殷先生的外伤并不严重,只等这次他醒了,就要开始细心调理,以后打打杀杀恐怕要有所忌讳,不可过度消耗体力。殷先生这病是积郁成疾,这么好的身体底子,竟也没抵得住,想必殷先生也是经历了一番折磨的。臣自当尽力,力保殷先生无虞。”
温桦旭听到胡太医这番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再说些让胡太医多多注意的话便让他退下了。
殷风的面色依然憔悴,蜡黄蜡黄的脸上没有血色,头发也失去往日的色泽。温桦旭握住了殷风的手,那白色的布带上印着点点血迹,像温桦旭的心头血,点点滴在这白色的布带上。
温桦旭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他不由得回忆起以前殷风勇夺武状元时的飒爽英姿,那是一种让无数好男儿都自叹不如的英雄气概!可是如今,眼前的人不复曾经的英勇,只剩下时间和情感留给他心理上的折磨和身体上的苦痛。
何苦如此。
对啊,两个人都是,何苦如此。
温桦旭起身离去,只留下病榻上的殷风。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床榻,再见又是一段时日,希望他能安然度过这段日子,早点醒来。
温桦旭转身离去的瞬间,殷风的嘴角,好像有微微一丝颤动,但温桦旭已然离开,并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