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日,柳姌起来之后发现房门被打开了一些,昨夜风并不大。
“莫不是有人进来了?”柳姌有些疑惑,想到齐老太昨日说想吃水果粥,赶紧下床洗漱打算去做饭。
忽然——“这是什么?”柳姌拿起梳妆台上的一张宣纸道。
“念伊人,深入骨,不见低头,碰见低头。”柳姌念出了纸上的字,面颊忽然红透了,这是什么意思?
柳姌想了想,大抵是说男子很深爱一个女子,深爱至骨髓,见不到女子的时候便低头沉思,见到女子的时候又羞了面颊低头不敢看。
“……”
酸!太酸了!
谁放的?
柳姌看了看,觉得这字迹很是像凤无尘的字迹,柳姌拿去书房做了一个对比,面颊更是红了,就是凤无尘写的!
“他为何要放在我房中?拿给我看么?这是在对我表白?”柳姌心中激动不已,却又觉得不能如此轻易地回应凤无尘,于是装作若无其事。
接下来好几日,柳姌每次醒来都收到了凤无尘给偷偷藏的纸条,或是放在梳妆台上,或是放在抽屉里,或是塞到了她的枕头底下,又或是放在柳姌明日要穿的衣裳中。
柳姌很是诧异,很是欢喜。
柳姌正在将这几日凤无尘给的小纸条放在房中的妆屉中,
“柳姌!”门外有人叫道。
“我在。”柳姌赶紧用力一拍妆屉,立即跑了出去,看到了是村里的几个人,柳姌疑惑道:“婶子,怎么了?怎么这般着急?”
“你能不能帮我去瞧瞧我相公怎么了?”那婶子急呼呼地道。
柳姌问清了情况,去看了病,家中又有好多人让柳姌帮忙去看病,冬天即将到来,有许多人都得了病。
或发烧,或感冒,咳嗽、头疼的人也很多。柳姌将药和村民们用米和红薯交换卖,村民们很是感谢。可是药还是不够用。
再且最近山上没有那么多新鲜的药材,换个药方效果也不大好。
柳姌想了想,决定种一些药材,问了齐老太和凤无尘,却发现凤府根本就没有土地。
柳姌本是柳村人,这儿根本就没有柳姌家的土地,再且柳姌现在卖身契已经有了,也不是柳老爷子家中的人了,即使柳老爷子家中有田地,也轮不到柳姌。
“你要田地做什么?”凤无尘走过来道。
“我要种药材。”柳姌答道,又看了看山的那边,道:“村里头有田卖的么?我想买一块黑土地种药材,再搭上一些棚子,那冬天的药材长得也好。”
“喂!柳姌呢!出来!”
柳姌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声音,柳姌刚要出去被凤无尘拦住。
“你没有听出来么?这是你那大伯母的声音。”
大伯母?陈氏?柳姌蹙起眉头,道:“出去看看也不会有事。”
柳姌走了出去,看到了陈氏,旁边竟然还有周老婆子。
周老婆子看起来和去年并没有多少差别,倒是陈氏,皮肤生了许多皱纹,看起来老了不止三年。
“怎么了?有事儿就说吧!”柳姌叉腰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大伯母!”陈氏嚷道。
“你算什么东西!”柳姌呸了一声道。
周老婆子在一旁敲了敲拐杖,“柳姌,我们不想同你吵,我们只是想来讨要一些你应该赔给我们的东西!”
“嗯?”她还有什么亏欠这两个人的?
柳姌眉头紧锁着,看到一旁有路过的一些村民,立即将一些村民叫住了。
周老婆子挺着摇杆道:“我们家的地以往都是你母亲种的,你们去年没有种,现在官家来要税,你得把税钱给我们吧?”
什么情况?
这个人能不能要一点脸?
她们家种的,还要她们赔?那些米粮可都是给了柳老爷子一家啊!
柳姌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地看着周老婆子,“我们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人了,你们的地,你们自己种就是了!你们自然也该自己纳税,再说了,那地里的米粮都是你们家吃了!你问我要银子纳税?不要脸!”
“你这个不孝女!”陈氏恨恨地道,
柳姌好生无奈,说她是不孝女,也太算是拉关系了吧?
以前住在柳家,还被称作“赔钱货”“丧门星”,陈氏张口闭口就是要她死去,现在却这么说,是几个意思?
“乡亲们!你们给我评评理啊!我也忒委屈了,以前是我们一家子种她们家的田地,但是那粮食我们是没有的!再且,还常常吃不饱穿不暖!她们竟然来这儿问我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