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懵的周氏刹那间回过神来了,脖颈上传来的冰凉令她不敢轻易动弹,只能吱哇乱叫:“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意浓……意浓!你赶紧将牌位给这个疯子罢!”
何意浓未想到这一出,顿时有些气急败坏,皱着秀眉愤然道:“你竟然如此卑鄙!”
燕卿的折扇更逼近了周氏一些,只笑道:“彼此彼此。”
局面僵持不下了起来,何远德本就怯懦,这时候自然不敢出声说什么话的,只能躲在小厮后头小心张望着。而家中的护卫,也早被沈眉山带人牵制住,何意浓见无人可助自个儿一臂之力,气上心头,愤然将牌位摔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拿去便是!”
那牌位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燕卿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她根本就没有思考,直接划破了周氏的喉咙。
“娘亲!”
“夫人!”
鲜血喷涌而出,原本被燕卿挟制着还在乱叫的周氏,瞬间没了声音。
她的双眼还惊恐的睁大着,口中还剩下半句没说完的话,却也没什么机会说了。
燕卿的折扇上沾满了鲜血,她将周氏丢在地上,随后捡起娘亲的牌位,擦去上边的灰尘抱在怀中。眼中充满森森寒意,望着花容失色无比悲痛的何意浓,说道:“往后,你待我几分,我便还你几分。”
“你这个疯子,你杀人了!我要报官!”何意浓从小娇生惯养,燕卿此刻的举动,她根本不能接受,张牙舞爪地朝着燕卿扑过来。
只是才到半路,便被沈眉山拦住。
燕卿看着她崩溃的模样,忽的笑了:“你尽管去报,让我瞧瞧,谁敢接这桩案。”
她是战功赫赫的木兰将军,身后站着的,除了十万木兰军之外,还有秦如斯。
那是闳国之柱,今朝国相,圣上都要避让三分。
区区何家,能耐她何?
何意浓虽娇气,但不至于蠢笨,当中关系自然能明白。她晓得自个儿奈何不了燕卿,却又不甘心就此让步,便只能狠声说道:“何天娇,你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这儿哪有何天娇。”燕卿很是无辜地摊了摊手,四顾一圈,只瞧见吓得快滚过去的何远德,嗤笑一声接着说道,“本将叫燕卿,你须得记清了。”
“本将也没心思与你们耍些小手段,再弄些扮猪吃虎的名堂来,今日你们都在,便于你们说清楚。”
“恩要报,怨要偿,你们欠本将的,都得还!”
何家要还她娘亲的名声,还她所有的钱财,也得还那些无休止的怨。
这是他们种下的因,就得尝这后来的果。
何意浓的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她浑身都战栗着,看着面前陌生的人,咬牙切齿,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你得意不了太久……你会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