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五娘也在认真找着,还不忘踮起脚努力朝上面张望,却正好瞥见一角。她努力踮脚,又伸手去够,奈何始终都够不上那个东西,环视四下也无凳子可踩。
无奈之下,谭五娘只好求助秦陆白:“大人。”
她怯生生的唤了一声,秦陆白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叫自己,于是转身回望她,语气仍旧冷淡:“何事?”
谭五娘也不在意,伸手往博古架上一指:“上面有一个盒子,可是我够不着,能不能烦请大人帮个忙?”
秦陆白顺势望去,一眼便瞧见了放在最上层的盒子。于是他径直走不过,不过伸长了手臂,轻易便将上头的盒子取了下来。
盒子上头覆有一层薄灰,应该是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秦陆白打量了盒子一眼,盒子上头有一把精致的小锁,他打量四周,目光落到了谭五娘的发髻上:“能不能把你头上的簪子借我一用?”
谭五娘手摸向发髻,摸到了髻中的银簪,直接便取了下来,双手递给秦陆白。
拿到银簪后,秦陆白将簪子极细的一头插进了锁孔里,耳朵聆听,不过三两下已将锁打开,将银簪奉还。
“里面是什么?”幼僖凑了过来,好奇的朝盒子里张望。
秦陆白将盒子打开,里头一摞叠放得整整齐齐的纸张,粗略一扫,定睛看见了上头“地契”两个字。
谭五娘抢先将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一张一张的翻过,杏眸圆睁:“是谭府的地契,还有谭仁贵这些年来积攒下的私产。”
一一看完之后,谭五娘震惊无比:“我只知道其中几个,但不知道,原来他的私产竟有这么多。”
幼僖将东西接过来细看起来,随意接了一句:“你没有掌管中馈,谭仁贵有什么私产自然不会告诉你。”
“可是这些东西,就连夫人都不知道。”
幼僖诧异:“你怎么知道?”
谭五娘道:“夫人掌管府中的中馈,账册明细都是要一一过她的眼的,但走明帐的银子和实际的根本就不相符合。我们时常都能听夫人抱怨,说谭仁贵好结交,每次出去宴请都是一笔流水一般的花出去,从来也没见过收回的。”
说到这里,谭五娘话语一顿,似乎有所隐瞒,但想了想,还是径直说了:“我曾经悄悄去看过账册,一直以来都是出账多,进账少,看起来都是入不敷出的样子。但郡主也看见了,府中用物几尽奢靡,哪里像是一个知府能够用得起的。”
这话倒是叫幼僖认同,她进来看见里头装潢的第一眼就知道这里面有古怪,不仅奢靡,有些东西还是进贡之物,区区一个知府,哪里来的胆子?
除非……
“梆!梆!梆!”
外头突然响起的声音将幼僖的思绪打断,她倏然抬头,紧张问:“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