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跟宁皇后闹得不愉快的事情在满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来,要是再闹一出,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更何况,这次她不占理,要是被中宫的人揪了小辫子,那可真是没地喊冤去。
幼僖也顾忌到这一点,可刑部眼下又急需这份东西,思来想去,倒是折了一个中:“这样吧,你们把那份册子拿来,我不拿走,就在这里看看。今天的事情,只要你们不说,我不说,这事就不会有人知道。”
她已经退了一步,闵尚宫又顾及着太后扶持的恩情,便也应了下来,令身边的宫人去取册子。
不消一会,宫人便将册子取了回来,双手恭敬的奉上给幼僖。
幼僖命宫人备了笔墨纸砚,先是将册子从头到尾的阅了一遍,将绝无可能的一些人自动划去,只留下了她不太熟悉的人的名字和身量尺寸,一一誊写了下来。
闵尚宫从旁看着,自知这样有违规矩,但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
等幼僖誊写完,便将册子递还给了闵尚宫,告了辞,带着誊写好的东西离开了尚宫局。
她想着刑部此刻或许正急着用,便赶紧往刑部去。可等到了刑部才知道,原来自从早上秦陆白和云舒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刑部,便是郑昊也不在。
幼僖不放心将东西交给别人,只好又带着东西只身离开。
眼下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幼僖想了想,还是径直出了宫。
趁着天还没黑,幼僖先赶去国公府,问了门房,谁知秦陆白也没有回去,便也不进,准备先回阎府再想辙联系秦陆白。
天色已经渐晚,街上的行人也是寥寥无几,许多店铺也已经相继关了门。
幼僖走在回阎府的路上,不自觉间想起先前在坊间听到的传闻,再结合十里坡的地形,还有从秦陆白口中得知的一点线索,是怎么想怎么觉着不对劲。尤其这好端端的还跟朝中大臣扯上了关系,这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呐!
她正全神贯注的想着此事,也没注意周围,直到后背被一股贯力撞上,她踉跄着往前扑去,顿时摔倒在地,手心擦着粗粝的地面,瞬间被磨出了一道红印。
而与她一起摔倒的还有从身后撞她的人,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皆十分狼狈。
幼僖看了看被磨出红印子的掌心,没好气的瞪着摔倒在旁边的人:“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也不知道看看前面有没有人。”
男子浑身哆嗦,目光一直往巷口的黑暗里望去,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浑身颤栗不停。
乍一听见幼僖的话,那人方才侧过头来,脸上煞白一片。初时还没将幼僖认出来,待定睛辨认之后,竟脱口而出一声:“世安郡主?”
幼僖正恼着,倒没想到这人竟还认识自己,不过她却没有半点印象。兀自从地上站起来,也省得理会这人。
那人却一把抓住幼僖的手,急道:“郡主快走,有鬼,有女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