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晌憋出了这么句话,着实是将幼僖给怔住。
不过其实也想得到,云清漪能冒着女儿家清誉受损的风险走了那么一步棋,那么或许在栖碧山,她不过也只是玩了一出同样的把戏。但是发生的结果却与预料中的恰好相反,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惹了秦陆白的反感。
只是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挑中了秦陆白,幼僖初时的确是疑惑了一段时间,但后来也就想通了。
且不论秦陆白年轻有为,仕途平坦顺遂,前程似锦,就说国公府便不是一般世家能够比拟。更何况,国公府背后的靠山可是太后,只要有太后在,国公府繁荣昌盛,屹立不倒不在话下。
单看一个承南伯府是很不错,可一旦有了比较,那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再者,吴望祖是个什么样的人,云清漪心里定然有数,权衡之下,自然是秦陆白更胜一筹。
想通了这一点,幼僖只觉得分外可笑。云清漪凭什么以为,她想要嫁进国公府,就真的能如她所愿?
殊不知,丢掉的除了她自己的名节,还有云舒的声誉,得不偿失。
想想都还有些不能让人理解,同一血脉,云舒清高孤傲,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怎么亲妹妹却如此会算计?实在是叫人想不通。
幼僖正凝神思考着这一问题,冷不防手臂一紧,她转过头,愣愣的看着秦陆白:“干什么?”
秦陆白神情凝重:“好像有人来了。”
幼僖屏息凝神静听,却也只能听到佛堂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别的什么都没有听见,连虫鸣声都没有。
而就在下一刻,秦陆白却忽然拉着她起身,以身躯将她护在了身后,警惕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他确确实实是听见了有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但眼下佛堂就这么大,里头生着火,外面下着大雨,他们根本无处可躲。
素来的警惕让秦陆白绷紧了弦,他随手挑了根树枝握在手里,若是生变,也只要先抵挡一阵,尽量拖着时间让幼僖先走。
然而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已经从佛堂外响起,由远及近,辨着声音,少说也得有四五人的样子。
幼僖抓紧秦陆白的手臂:“这山里不会有山贼吧?”
秦陆白抿唇不语,神情严肃,手握树枝盯紧了门口的方向。
“一会若是是敌非友,真要动起手来,我拖住,你先走。”
“我不要!”幼僖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
不待秦陆白说什么,也蹲下身找了一根较粗的树枝握在掌心,态度已然十分明显。
秦陆白再要说什么已经来不及,火堆映得半边佛堂都亮堂堂的,也将门口忽然闯进来的几道身影逐渐拉长,直到几人冒雨进了佛堂中。
两方甫一打了照面皆是紧张起来,秦陆白和幼僖各做好了准备迎敌,而对方几人却齐刷刷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明晃晃的刀身在火光下尤其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