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推论,但话中也是有理有据,天高皇帝远,又是父母之命,云舒便是再不愿意,怕是以一己之力想要力挽狂澜,难呐!
毕竟,现在还有一个承南伯,那可是两朝元老,照样不是吃素的。一个弄不好,搞僵了两家的关系可就不妙了。
幼僖静静听着,秋千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她索性歪着身子靠在紫藤架上,单手支颐:“你说,我们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了云舒吗?”
秦陆白目光睇来:“你是想帮云舒?还是想插手襄王府的事?”
幼僖瞬间听懂了他的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
秦陆白低头一笑:“我知道你也觉得吴望祖不是什么良人,不足以托付终生,你想帮云四姑娘,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云舒,毕竟大家都是朋友,没理由眼睁睁的看着他苦恼却不作为。但是你也别忘了,云四姑娘此番能来上京城,那就说明襄王和承南伯对这桩婚事都是默允了的,一个弄不好搞砸了两家的婚事,当心承南伯去陛下跟前参你一本,就有你的苦头吃了。”
幼僖撇撇嘴,心知此话有理且让她无从反驳,偏偏又叫她气得慌,索性坐直了身体,靠着秋千架甚是有些不悦。
秦陆白起了身,理了理袖口:“行了,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等我先去多了解一些了,回头有了消息再来告诉你。”
接过青时递来的官帽,秦陆白顺势戴上,临走前不忘嘱咐:“承南伯跟宁丞相有点交情,宁丞相跟东宫的关系也不必我说了吧,记得安分一点。”
幼僖随意摆摆手,连白眼都省得给了。
秦陆白无奈,只好嘱咐向来行事稳重的青时盯着她,这才放心的出了瑶华殿,预备再去给太后请个安,便要回刑部公干了。
青时目送着秦陆白出了垂花门,才捧着桌上那碗不曾动过的酥酪走到秋千旁:“其实秦侍郎说得也不无道理,若只是云侍郎一个人的事情,郡主讲义气倒没什么。但这关乎的可是襄王和承南伯,郡主还是得三思而后行。”
幼僖接过那碗酥酪,白白的一层上洒了些金黄的桂花,甜香软糯,倒是十分应景。
幼僖尝了一口:“我知道你们的担心,放心吧,我又不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听她用这样正儿八经的口吻说出这番话来,青时青月不禁掩唇一笑,倒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幼僖安安静静的用了小半碗酥酪,甜的吃腻了,倒想起来前个儿腌的酸梅子,不知道还有没有。
青月想起来小厨房里还剩了些,当下就要去小厨房拿。谁知还没走出院子,遥遥见了前方游廊下的一抹身影,眯眼看了看,回头冲幼僖道:“郡主,那是不是五公主啊?”
幼僖将玉碗递给青月,扒着花架,伸长了脖子朝游廊处看:“还真是。那你快去小厨房取梅子吧,正好乐天也爱吃那个。”
“是。”青月甜甜一笑,提裙往小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