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僵持下来,就在永安宫的大门口,一方不说,一方不走,闹得很是不好看。
天边艳阳渐渐钻出云层,有缕缕金芒照耀下来,幼僖抬手微微一挡,仍旧不看景安姑姑等人:“青时青月,我们走。”
两丫头到底不敢同她一般无所顾忌,朝景安姑姑福了福身,才追自家郡主而去。
眼瞧着要扑了一个空,景安姑姑咬咬唇,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忙又小跑着追了上去,终于在幼僖踏上抄手游廊时将人截住。
“郡主。”景安姑姑跑得气喘,胸口上下起伏不定,却拦在前头不肯让开。
幼僖也不想同皇后撕破脸皮,闹得大家都没脸,但有人却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一直缠上来,实在是叫她心生厌烦,连带着语气也沉了下来:“景安姑姑这是要挡我的去路?”
“不敢,不敢。”景安姑姑惶恐垂下头,“皇后娘娘在宫中设宴,请郡主过凤栖宫一聚。”
“不去!”
干净利落的两个字,不加一丝一毫的犹豫,幼僖拂开挡在跟前的景安姑姑,举步径直朝前走去。
景安姑姑又赶紧追上:“奴婢知道郡主还在为前几日的事情生气,但皇后娘娘也是受奸人挑唆,眼下娘娘也知道了实情,愧觉对不住郡主,所以才特意让奴婢来请郡主过宫一叙,若有误会,也好早日解开才是。”
误会?幼僖冷笑。
在尚宫局的时候,皇后可是一副恨不得要把她吃了的模样,那时候可没有什么误会。这次触怒了陛下,触怒了太后,眼看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危及了太子,这便想起来只是个误会,天底下哪里就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景安姑姑厚着脸皮再劝:“郡主生气,奴婢都知道,不过眼下挑唆的元春华已经被严惩,皇后娘娘又有意示好,郡主不如就顺势下了吧。”
幼僖忽然停了下来,景安姑姑差点没刹住脚,一头撞到前面的柱子上。
幼僖冷冷乜着景安姑姑,嗤笑:“姑姑难道觉得,我真的会相信,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元春华?”
“这……”
幼僖目光远眺前方天穹,声音冷得像冰块一般:“皇后娘娘不喜欢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一次两次的对付我,我尚且可以忍耐,但,兔子急了都还咬人呢,一句奸人已受了严惩,就能够将整件事情都轻描淡写的揭过去吗?”
她一字一句咬得极重,景安姑姑头皮发麻,脸色唰白。
“阎家世代忠君爱国,阎家人可死在战场上,却不能死在后宫的阴谋算计里。”幼僖冷冷瞥来,“还请你去告诉皇后娘娘,阎幼僖福薄,配不上皇后娘娘的好意。”
言止于此,幼僖再不想跟中宫的人啰嗦,迈步离开。
景安姑姑咬咬牙,在幼僖快要转过拐角时,忍不住喊道:“郡主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那也得想想太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