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弱定睛看着她:“自然是让他知道你的近况,顺便再说明白了,省得叫他以为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没得来跟我撒气。”
这话说得有些迂回,可幼僖却听明白了,不欲接她这茬,但少不得要多说一句:“最近刑部在忙着鬼市案子的事情,又要找证据,又要抓人,还要防着身边的眼线。惜弱姐,他们已经够繁忙的了,就别把这事再说给他知道,平白叫他担心。”
“是是是,你让我不说,我不说就是。”秦惜弱握着她的手,也顺势应了下来。
幼僖舒了口气,后头又喝了药,便不顾劝阻,执意让青时青月伺候着穿好了衣裳,欲往太后的寝殿去。未防她病中着凉,秦惜弱还特意让她多穿了件斗篷,这才陪着她去看望太后。
走在路上时,却忍不住同她议论起来:“你说陛下最后会怎么处置皇后?”
幼僖苍白一笑:“到底是皇后,陛下再生气,也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大臣之女而重罚一朝国/母,传出去,前朝那些史官们就又有得写了。”
秦惜弱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免不了生气:“我们都已经尽量避开着她了,偏偏她却不依不饶,怎么,为了太子那事,还真得恨你一辈子不成?”
恨不恨一辈子幼僖不知道,但这回的事情一发生,她却能够断定,来日若真是太子登基,不说太子,就是宁皇后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再没了太后的庇护,她的好日子估计也就到头了。
秦惜弱挽着她的手臂,仍在说:“知道皇后小气,没成想连一朝国/母的风范都不顾了,红口白牙一张就说是你蛊惑,说你妖言惑众,要重惩你。”
“可是她说的……其实也没有错啊。”幼僖轻轻一笑,浑不在意。
秦惜弱看着她,喉间一堵,想了想却反驳道:“你是为了查案子,再说了,追加随葬品的事情是太后定下的,这个可跟你没有关系,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这事明明就是皇后不对,瞧她都把你害成什么样子了。”
秦惜弱愤愤难平,得亏当时幼僖机灵,先一步洞悉了元春华的计策,赶着让青月去请太后,若不然,昨日那顿板子是真的躲不过了。
幼僖听着这一通抱怨,心底却平静如水,倒也不是不气,只是她突然意识到,仅仅只是元春华的话怎么就能这么快的引来皇后?难道说,就为了这么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皇后就什么脸面都不顾了,硬是要惩治她,真的只是为了要出气?
这事有蹊跷,而且大有蹊跷。
秦惜弱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幼僖忽然打断她:“惜弱姐,昨日我晕倒之后,那些图样都拿回来了吗?”
“就是为这个去的,当然拿回来了。”秦惜弱说着,“那时候场面正乱着,我扶着太后回去的时候,让青时青月把所有的图样都收了一并带走,元春华自然不敢拦。而且你放心,你晕倒的那段时间我们也没闲着,把该找出来的都找出来了,也一一归类好,本来是想过一会再告诉你,你倒是先问起来了。”
她知道幼僖是个爱操心的人,没成想却是个这么爱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