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白和云舒也在她回房的同一时间出了西跨院,顺便带走了书房中的茶水点心。
黑夜漫漫,笼罩着上京城的华灯初上,将笙歌燕舞吞噬其间,直至黎明到来,天边翻起了鱼肚白。
陈大夫说,幼僖接好的骨头会疼两天,后面等慢慢长好了之后,这种疼痛感才会渐渐消失。
所以一大早的醒来,是被生生疼醒的。
幼僖唤了冬儿进来,在她搀扶下起了身,蹙眉忍着疼:“什么时辰了?”
冬儿道:“回郡主,巳时二刻。时辰还早着,郡主要不要再睡会,奴婢去给郡主点一支安神香?”
错位后慢慢长好的骨头的疼不是区区一支安神香就能够消弭,左右都是疼,幼僖索性也不睡了,让冬儿伺候着穿衣,一壁问道:“秦侍郎和云侍郎还在西跨院吗?”
“郡主睡下后,二公子和云侍郎就离开了。”冬儿取来一套水蓝烟纱裙。
幼僖明了般点点头:“那这会人呢?”
冬儿摇头:“奴婢不知。”
冬儿是在西跨院伺候她的,等闲不离开这块地方,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幼僖不再问,安安静静地等着冬儿为自己穿好衣衫,梳了发髻,再仔细的上了胭脂,将眼下的青紫遮住,这才分花拂柳般往膳厅去。
今儿是官员的休沐日,国公秦章不必上朝,便也在膳厅里同众人用早饭。
幼僖走进去,明眸一扫,却只见着了秦章、白氏和秦惜弱,倒是没见着另外另两个人,不知是还没起,或是已经用了早饭,这会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刚让人去西跨院看你,听冬儿说你还睡着就没叫你,快过来坐。”白氏热切的向她招手。
幼僖款款走过去,在秦惜弱身旁落座,稍许便有婢子将一套干净的碗碟奉上来。
“今儿做了你爱吃的碧粳粥,本来还给你留了,赶巧你来了,咱们可以一起吃。”秦惜弱示意婢子盛了一碗碧粳粥,又夹了一个水晶包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幼僖低头喝了一口碧粳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陆白和云侍郎怎么没来吃饭?”
八仙桌旁的三人互相打了一个眼色,倒是幼僖看得懵懂,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
只听着秦章不满的哼了一声:“那混小子,一大早起来,匆匆忙忙带着人就走了,叫他们留下来吃早饭,还推脱着有事,一溜烟儿地就没了影。”
幼僖怔怔。
秦惜弱低笑,又夹了个翡翠饺放进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听下人们说,昨晚他俩从西跨院回南院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一整晚灯火通明也不知道干什么。早晨出来的时候,不巧撞上了爹,原本想留云侍郎吃个早饭再走,结果被陆白神色紧张的一把拉走,气得爹说陆白不像个样子,连待客之道都不晓得,丢了国公府的脸。”
幼僖听得有些无言,不妨秦惜弱又凑过来同她玩笑:“听说两个人离开的时候,眼下都是一大块青的,顶着两个青眼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