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大海也不是个粗心的人,这么紧要的东西不会堂而皇之的放在明显的地方,故而云舒和秦陆白找了半晌都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除了丹青下头发现的小门,其他的机关暗道再无所获,而小门的钥匙也同样和账册一样石沉大海,不知所踪。
外头的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古烟斋门口商贩的吆喝声也渐渐小了些许。秦陆白从楼上下来,不期然间和楼下正堂的云舒打了个照面,失落的脸上尽述结果。
“天暗了。”云舒朝外头望去,纸糊的窗子透出外头高挂的灯笼投影,影影绰绰,瞧得不太真切。
秦陆白从楼梯上下来,却朝不曾遮蔽的小门处定睛望了望:“是啊,天暗了。先回去吧,留在这里过于有些扎眼。”
白日的时候尚算明亮,里头点着蜡烛也不容易被发现,可天色一晚,里头的烛光明明,很容易就会被路过的人瞧见,打草惊蛇。
云舒应了,同秦陆白一起将小几推回了原位,又将两幅丹青挂好。临了再吹熄了蜡烛,将烛台放回原位,确定没有疏漏,这才从原路离开。
云舒从后门出去,秦陆白自里头将门上了闩后,才翻墙而出。
沿着原路从小巷里出来,行到大街上,迎着徐徐清风,一天的疲惫顺势一扫而空。
只是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发现,秦陆白不免显得有些失望:“大概明日,宁鸷那边就会传来消息,我不太了解这个沈括之,或许,我们得早做打算。”
云舒默了默,须臾才道了句:“静观其变吧。”
秦陆白不置可否,仰头望了眼翻天繁星,别过头问他:“你这会是要回刑部,还是回家?”
云舒迟疑许久,似乎并没有打定主意。
这几日他都宿在刑部,的确有想回家梳洗换身衣服的打算,但近来刑部事情也多,只是卡在了线索上面不能往前推进,要是回家,又怕错过什么,不禁让他左右为难。
秦陆白一笑,顺势替他做了决定:“你还没有去过国公府吧,要是不嫌弃,今晚可以留宿我家。正好我家离宫门近,从这里过去也不算太远,早些休息了也好准备明日之事。”
云舒缓步走着,并没有立时答应。
“幼僖也在国公府,你不是还让我替你转达关怀么,我忘了,正好你自己去吧。”秦陆白负手于背,昂首朝前。
若说别的话没有能够说动云舒,那么最后一句话确实让他有所动摇。
世安郡主毕竟是为了帮刑部查案受的伤,而且彼此也是朋友,去看看也是理所应当。
如此想着,云舒便也答应:“那今夜可就叨扰了。”
“客气!”秦陆白展颜一笑,手臂勾过云舒的肩头,阔步往前头去,“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回去叫你尝尝我家里做的小食,保证不比宫里的差。”
二人说笑着往国公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