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避祸的事,那就更不对了。她是称病出宫,知道内情的不过尔尔,且都是亲近之人,根本不会到处宣扬。
幼僖神色凝重:“这些如果是中宫传出去的,这对太子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吧。”
秦陆白抿着嘴,思量再三,只是又添重复一句:“你听到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零零散散,不过最近太子不是因为奏疏的事情被陛下惩戒了么,再加上郡主称病出宫,难免叫有些人怀疑什么。”云舒留心到幼僖愈渐难看的脸色,缓了缓,道,“是出什么事吗?”
刚在百珍阁见到幼僖时,她面色红润,气色绝佳,根本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而且就算是生病,宫中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太医,永安宫上下那么多伺候的宫人,留在宫中养病不是更好的选择么,怎么会特意出宫来休养?
便是即便要出宫休养,难道不是应该回自家,怎么反而去了国公府呢?
他对秦、阎两家的交情也略知一二,自从忠武侯战死沙场,阎家只只剩了那么一个幼女在,差不多已经快衰败了。反之国公府却日渐鼎盛,在朝中享有一席之地,说是养病,倒更像是求得庇护。
如此考量一番下来,云舒越发觉得其中有异,本不该多问,但想到曾经幼僖说过是彼此是朋友的话,便少不得要多问一些。
“如果有事,不妨说出来,即便我帮不上什么忙,或许也能出点主意。”
幼僖同秦陆白面面相觑,最终低了头:“其实这事说来话长,我还是从头跟你讲起吧。”
于是在临近阎府的路上,幼僖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云舒,便是宁皇后来永安宫提亲,到她和太子的不对付,以及最近称病出宫一事,都事无巨细的说了个明白。
大约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也深知云舒不是那种会玩心计的人,虽然说话直来直去,但确实没有做过任何坑害他们的事情,反而帮助良多,不知不觉间便建立了深厚的信任。
云舒听完这些话沉默了良久,再结合到最近宫中的一些闲言碎语,也算是彻底清楚了这其中的事情。
“可是,如果说这些流言是中宫传出去的,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怎么不对。”
“你有什么想法?”秦陆白盯着他。
云舒沉吟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了全部的首尾,或许是旁观者清,所以在我看来,这些流言蜚语传出去不论是对郡主,还是太子,其实都没有任何好处。太子被罢朝,陛下令其在东宫闭门思过,虽然表面上是以太子出错为由,但凡是知道内情的,并不难推测出这是陛下因为郡主的事情在迁怒太子。若我是东宫的人,此刻便更该将此事按捺下,越是将瞒得密不透风,对东宫则越好。”
“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哪有人笨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也没有怎么在意这些事情。”秦陆白说着往幼僖处看了一眼,“我最近的注意都放在了案子上面,就算是探听宫中的消息,也只着重关注永安宫,竟没有听见过这些流言蜚语。”
云舒见怪不怪:“议论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都是避人眼前才说,何况议论的中心一个是东宫,一个是郡主,谁有哪个胆子。”
他轻飘飘说完这些话,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陛下对郡主,一直都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