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须得好好想清楚了,倘若有所隐瞒日后被本官查出,定然会治你一个妨碍之罪。”秦陆白沉着脸色,冷声道,“你可明白?”
“明、明白。”小蝶支支吾吾应了声,想了想,如实答了,“我认识徐长友,他曾经在这里做过工。”
“他在这里做过工?”云舒微讶。
小蝶点点头:“都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妈妈从外头请了两个杂役来飘香院做打扫的事情,其中就有一个人叫徐长友。这个徐长友喜欢喝酒,每回喝酒都会撒酒疯,但也没闹到明面上来,也没影响到飘香院的生意,妈妈就警告了他两回,他也收敛了很多。”
云舒道:“后来呢?”
小蝶回想起来:“后来楼中的姐妹们时常有首饰丢失,但只都丢个一两件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
“楼里丢东西了,你们都不着急吗?”秦陆白眉头微挑,有些怀疑。
小蝶见状赶忙解释:“回大人的话,丢东西了肯定是着急的啊,但飘香院里面人多眼杂的,有时候姐妹自己放置东西都还有找不见的时候。丢个一两件小饰物,都以为是自己粗心大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谁会特意去查呢?”
秦陆白垂下眼睑,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须臾,又问:“那后来是怎么回事?这事情跟徐长友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大人,姐妹们丢失的东西,就是徐长友偷的。”
云舒道:“此话怎讲?”
“当时楼里面的姑娘丢个一两件饰物的本也不打紧,谁叫这个小偷竟然胆大包天敢偷盗妈妈的东西,结果正好那天就被妈妈当场抓了个正着。这个小偷,就是徐长友。”小蝶说得斩钉截铁,想来是自己的东西也曾被偷窃过,故而说起来还义愤填膺。
“徐长友被妈妈当场抓住后无从抵赖,自己也承认了姐妹们的饰物都是他偷窃的,至于偷来的东西,早就已经变卖银子换酒去喝了。”小蝶说起这事,面露鄙夷之色,“妈妈气得狠了,要把徐长友送到官府去,可谁知道这个时候翩翩会出来求情。她是楼中的头牌,是摇钱树,妈妈向来都很疼她,也就看在她的面子上,这才放过了徐长友。”
话说到这里,事情大概也有了一个较清晰的轮廓。
只是翩翩既然是飘香院的头牌,何至于会看上一个有妇之夫?况且这徐长友一穷二白,为的是什么?
不待他们将疑惑问出口,小蝶已经径自说了出来:“那徐长友当真是一身的毛病,但嘴甜也是真的,巧舌如簧,很会逗姑娘们开心。”
“我记得,在失窃的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楼里面的姐妹想在外采买点什么东西,通常都会让他帮忙给带一下。虽然也知道他买来的东西都会比从其他地方买的要贵上一些,我们也曾怀疑他从中牟利。但架不住人嘴甜啊,又会变戏法哄人开心,把姐妹们一个个的都哄得心花怒放,也就没人去跟他计较这些小利。”
小蝶一通的埋怨忽然点到即止,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沉吟了许久,才缓缓道:“说起这个事,我记得有一回我去小蝶房中找她的时候,碰巧看见徐长友也在小蝶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