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领命而动,起身追了上去。普通人怎比得上训练有素都侍卫,不消片刻,小贼便被擒住。
摊贩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从小贼手上夺过银子,怒骂道:“狗娘养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老子的东西!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抬腿就要往小贼的太阳穴踢去。
小贼身体瑟缩了一下,心一横闭着眼睛等死。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一看,发现摊贩被方才擒住他的侍卫抓住了手,拧着自己胳膊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侍卫的力气非同一般,摊贩根本挣脱不开,面部扭曲了起来,张口便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子教训小偷跟你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们两人是一伙的!”
明明人家刚刚才帮了他,一句道谢都没有,现在反而倒打一耙,污蔑的话张口就来。
许大人眉心紧拧,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竟敢污蔑本……本老爷!方才若不是我让家丁出手,你怎可能追得回钱两!”
摊贩脖子一梗,粗声粗气道:“谁知道这事是不是你们共同谋划的!”
听见此,许大人猝然睁大了眼睛,“你这人怎蛮不讲理!”
“看,这是被我戳破了阴谋恼羞成怒了吧!”摊贩见他回嘴都这么斯斯文文的,便以为这人是个好欺负,变本加厉开始泼脏水。
侍卫脸色一冷,扭着人的手上暗自用力,痛得摊贩一张脸扭曲了起来,话也被痛呼声打断了。
周围围观的人越发的多,细细的讨论声也响了起来,“该不是真的吧?看着穿得这么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我怎么觉得像是在胡说八道啊,一个小摊贩能有多少钱?再说了,如果真是的他指使的,现在又帮着把钱追回来是为了什么?完全说不通的!”
“深有同感!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所幸说风凉话的人虽很多,但有理智的还是占大多数。
许大人自不可能同他计较,摆摆手示意侍卫松手,然后训斥道:“你既已追回钱财就不能动手伤人,我朝廷律法规定不可徇私斗殴,你把人送去官府便是了!”
闻言,摊贩看他的眼神就跟在看一个奇葩,一副你在说什么胡话的模样,“官府?哈,老爷不是本地人吧?都说知府是父母官,咱们这知府大人可不就是父母官,让咱们老百姓把他当父母供着!受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可就是在做梦了!”
他说着,嘲讽浮现在面上。
许大人听明白话中的含义,微微皱起眉头,没有再多说,只是示意侍卫将人放了。
侍卫松开手的时候,摊贩还很不可思议,觉得这人怎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许久,才确认还真是这么个意思,赶紧撒腿就跑。
围观许久的宁太傅出言讥讽道:“不愧是贤良方正的许大人啊,被人辱骂都还能这么淡定自若,甚至都不去追究,佩服佩服。”
“闭上你的狗嘴!”许大人懒得跟他费口舌,把视线落在还蜷缩在地上的小偷,言简意赅:“抬起头来。”
小偷瘦小身体颤抖了一下,半晌缓缓抬起头来,令人意外的是,这人竟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小孩。
他的脸庞还很稚嫩,莫约十四五岁,深秋的天气还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