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一看,涂雅雅不知何时偷偷从马车中溜了出来,大抵是想借着机会同夜渊湛多亲近,悄悄借了马跑过来,谁知马车中并非只有一人。
涂雅雅视线越过她,落在桌子上还未收起来的棋盘,便已经知晓两人方才在里面做什么,不由的妒忌起来,讥讽道:“还以为太子妃样样精通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只见那黑棋被杀得七零八落片甲不留,用凄惨来形容都不为过,就这样的臭棋篓子,也不知道怎敢拿出来比试的。
涂雅雅心中开始畅享,若是自己上场,恐怕会让夜渊湛更开心。
顾元歌不咸不淡的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本宫棋艺本就不好,但架不住有人磨,非要我同他下棋。”
平淡的语气生生的击碎了涂雅雅的美梦。她脸色难看起来,几乎是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胡说!”
顾元歌冲她浅浅一笑,转头问夜渊湛,“是谁非拉着我下棋的?”
“是我。”夜渊湛很配合,伸手将顾元歌搂在怀中,终于施舍了涂雅雅一个眼神,“这段”路程并不好走,公主还有早些回马车中,别出了什么意外才是。”
说罢,也不等涂雅雅是什么反应,伸手便将车帘放了下来,阻断了她的视线。
“……”
涂雅雅脸上青白交错,夜渊湛这一系列行动无疑是在打她的脸!
她自打出生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何曾被人这般当众给难堪过?顿时自尊心也来了,重重的哼了一声,驾着马回了自己的马车。
听着外面的马蹄声远去,顾元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我低估了你的魅力,锲而不舍的追求者还挺多。”
薄凉的语气中是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酸意。
夜渊湛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十分受意,眼中闪过笑意,语气温柔得如同在哄小孩,“可我只有你一个心上人。”
顾元歌面上闪过不自然,侧过头去轻声嘀咕,“花言巧语。”
马车走走停停,天色将暗之时才到达秋猎地。
众人在宫人的搀扶下慢慢下了车,面上都带着些许疲惫之色。尽管马车中的布置已经很奢侈了,但这么久的路程还是让人有些疲惫的。
皇后站在皇上身侧,轻轻的替他捏着手,关切道:“陛下的身子还难受吗?”
“老子,不中用了。”皇上叹息着摆手,示意她不用再捏。
李丞相立即附声,“陛下的身强力壮,威武不减当年,怎会老了呢。”
皇上年纪逐年增加,身体也渐渐出现了些年老的症状,但阿谀奉承的话还是让他舒心不少,笑着并未接话。
他们下马车之时宫人便已经将帐篷搭好了,深秋山中晚上气温会下降许多,于是帐中也生了些碳火。
顾元歌有些困乏,回到帐中便小憩了会儿,直到晚膳时间才醒。
小蝶见人醒了,捧着一早准备好的温水过来给她净手,嬉笑道:“太子妃醒得正是时候,侍女才将晚膳送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