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掩藏在袖子下的手却死死的捏紧，指甲陷入手掌中，带来一阵刺痛。
“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顾元歌皱眉，不是很想撕破脸，委婉的说道。
“我不在意。”夜无尘的语气有些急切，温润的脸上是少有的焦躁，“从始至终，我要的人，只有你而已！只要你肯回来，父皇那边我会解决，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应允！”
他这是受到了太多的刺激了，怎么会这样想呢！
见话越说越露骨，顾元歌也无法回避了，直言道：“抱歉，我不愿意。”
夜无尘的声音戛然而止，哀求的神情停顿在脸上，看上去颇为滑稽，又颇为可怜。
顾元歌心中有些不忍，还是打算将事情跟他说清楚，“我们从前不曾有过可能，如今也不会有可能。”
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一旦有所亏欠或是处理不当，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误会，正是如此。顾元歌才会选择跟夜无尘说清楚，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使他产生其他的念头，明明没有那种想法，还给人留有可供想象空间的，才是最为残忍。
“没有可能……”
“就算是不是夜渊湛，我也不会和你订婚的。”
那时候，她已经有了悔婚的打算，和夜渊湛不过是一场意外。
好半晌，夜无尘才有了声音，“是因为，我悔悟得太晚了吗？”
说话间，他目光从未离开过顾元歌，眼眶微红，神情满是悲伤。
“不是的。”顾元歌摇摇头，“跟这没有关系，我只会同喜欢的人在一起，以前也许有什么误会，但那些都不重要，现在我爱慕的人是夜渊湛，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别人。”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她提到夜渊湛时眼中流露出来的暖意被夜无尘看得真切，感觉心脏的位置好似被一双铁铸的手死死捏住，鲜血迸出，疼得他眼前发黑。
明知事情已经没有转圜之地了，夜无尘还是选择再做挽留，伸手捏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仿佛自己抓住的是一根救命稻草，“你爱慕夜渊湛什么？他能做的我都能为你做，他不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为你做，甚至是可以为你去死！”
说道后面，他声音陡然拔高，好似被逼进绝境里的困兽，微哑的嗓音里满是哀求，“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抱歉。”顾元歌神情不变，轻轻的将手腕抽了出来，“我要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夜渊湛，这一点，从不会因为其他而改变。”
说罢，又担心自己说得太绝了，安慰道：“你会遇见更适合你的人。”
好人卡一张。
“除了你，我也谁都不要。”夜无尘垂下手，眼眶通红，神情是说不出的悲戚，给人下一秒他即将会哭出来的错觉。
然而他并没有哭，甚至给人一种他冷静了不少的错觉，转眼间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今日是我失礼了，你走吧。”
“告辞。”顾元歌早就不想在这儿继续待了，便顺水推舟的径直离开了。
毫不留恋的背影再次给夜无尘心上划了一道伤痕，他站在原处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去久久未动，直至通红的眼眶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