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当时凡是进入碑内之人,修为皆尽暴涨。如此明显的效果,即便明知是邪法,又怎能止住人内心的贪欲。
自此,埋下了灭门的祸根。
随着这种阴邪的血祭方法愈演愈烈,直至最后,门内弟子,无一刻苦修行,全部沉浸在这邪法之内,就连八派长老都难以自拔。
至此,太上长老出面,联手门主,要毁灭这碑,断绝这害人的邪法。
但被邪法荼毒数年之久的众弟子和各派长老如何能愿意,竟协同八绝门上下弟子,联手布下大阵,欲要镇杀门主及太上长老四人。”
“呵呵,多么讽刺。”说到这里,男子面色尽是苦笑和自嘲。
“那一战,惊天动地,门主和太上长老尽数陨落,八派长老及八绝门上下弟子死伤大半,盛极一时的八绝门几近灭门。
事情传入中州,元宗震动,派人前往,待其赶来之时,剩下的只是一堆残垣断壁,尸骸遍野。
元宗出于各域稳定,遣回了在元宗修行的八绝门弟子,一共三人,命其重建宗门,维持稳定。并出手要带走那罪魁祸首的石碑,但那石碑已有碑灵,又从八绝门消失,扎根于太仓域东部,任凭元宗手段如何,都无法移动分毫。”
“扎根太仓域东部。”倪元心头一凛:“难道是永恒之碑?”
“哦。”男子听到倪元嘀咕,面色生出一丝讶色:“你竟然知道那石碑的名字。”随即又似想明白什么:“也是,这几千年过去,以那石碑的神秘,自会引得无数人前往。”
“再后来呢,八绝门不是还有人吗?”倪元趁机问了一句。
“再后来,”
男子再叹一口气:“一切都是因果轮回,逃不过的。”
停顿许久:
“元宗撤离三月后,八绝门内进行过血祭的幸存弟子一夜之间全部暴毙。暴毙弟子体内涌现出无数黑雾,阴邪无比,驱之不散。黑雾越聚越多,遮天蔽日,侵入体内,将未血祭之人的神魂封印,沦为只会杀戮的工具,也就是我先前那般模样。其他弟子,连同我在内,全部命丧于这黑雾之下。
自此,八绝门再无一人生还,彻底灭绝。
直到最后,所有人才知道,原来那血祭要的不仅仅是血祭之人的生机,还将其作为了成长的养料,侵蚀意志,一旦黑雾成熟,便会杀光宿主,破土而出。”
“此事元宗不管?”倪元问道。
“呵…”男子一笑:“小家伙,别忘了,这南风大陆可不止元宗一个顶尖宗派,互相牵制之下,即便是强如元宗,也会分身乏术。”
男子深吸一口气:“元宗后来也来人了,但也只是草草了了后事,封印净化此地而已。
只是没想到这几千年过去,黑雾仍还存在,还是那般难缠。”
说到这里,男子终于停下,不再继续。
倪元听完,细细品味许久,永恒之碑还有这一段历史?还有那黑雾,之前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为何自己在太仓学院内进入石碑时从未见过?
甩了甩脑袋,倪元欲言又止。
又许久,男子开口一句:
“走吧,这处空间已无逗留必要,既然在此遇上,同龄人中,你神魂境界也不差,便送你一场机缘,反正我这幅残躯也存世不久,权当是为八绝门留一场造化吧。”
说完,不待倪元回应,手一挥,带着他原地消失,留下空中一片涟漪。倪元只觉眼前一花,再度睁眼时,已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此地,是一处极为广阔的大殿,神魂威压较之外界强了数倍不止,隐约间识海竟有轻微刺痛传来。
倪元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许久才适应。
再抬头打量,大殿一片空旷,唯有正中央道道阵纹刻于地面;大殿四周,全部是由高大的石柱环绕,一根连着一根,共同支撑着最顶部的巨大穹顶,穹顶上花纹遍布,似是花朵,似是阵纹,看得久了只觉眩晕。
前方男子传来声音:
“这里是八派之一的藏神派主殿,藏神派主修神魂,想来正适合与你。穹顶花纹有摄人心魄之能,不可久看。”
倪元赶紧点头,收回目光,不再四处打量。
男子也停下了身影,对着前方一处位置屈指一点,一道灵光射出,正中大殿中央的阵法中心。
轰!
轻声轰鸣传来,一股极为玄妙且深邃的力量自阵法爆发。
波动过后,男子一指阵法中央,对着倪元开口:
“站上去吧,能得到什么,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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