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仗才开始,就已经血肉横飞。
用辽民消耗敌方城池的储备,把战线推进到城墙脚下,这已是蛮族的惯例手段。
人可以被训练成畜牲。
屠杀,折磨,虐待,饥寒……
空无一物的辽民,眼神麻木,空洞,已经不像是个人,用血肉之躯为他们的主子趟平了道路。
攻城的器械纷纷搭上城墙,这粗大的实木,加上铁钉等,哪怕用斧头砍都不容易砍断。
一个,两个,三个,蛮兵们陆续的登上城墙。
城墙上到处厮杀成一片。
而新金城守卫严密的地方,则受到弓矢,火器的重点打击。
徐寿福在门楼里闭目养神。
令兵一个接一个的跑进来传回消息。
仿佛阎王点名一般,随着他们进来一次,就代表了一名将领的阵亡。
门楼里,徐寿福的亲卫们同样席地而坐,把桌子上的食物拼命的往嘴里塞。
“饱了吗。”
当号令兵又进来,告知了一个将领牺牲的军报,徐寿福终于睁开了眼睛。
亲卫们纷纷放下手里的食物,油腻的双手在铠甲上的丝绸的地方擦了擦,才拿起了各自的兵器。
“饱了就跟我走。”
徐寿福抄起一把长刀,带着亲卫们上了城墙。
不久。
一伙蛮兵已经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越来越多的蛮兵爬了上来,皆兴奋的露出狰狞的笑容。
这一处的将领已经死于流矢,不幸正中面门,其余的金州兵们,在各自的队长带领下,一次又一次的被杀退。
蛮将一棒子敲碎了地上一名穿着铠甲的队长的头颅。
“蛤——”
脖子上青筋犹如蚯蚓一般粗大,对着胆寒的金州兵们,发出了一声犹如野兽一般的狂吼,
“蛤——”
蛮兵们纷纷发出了怒吼。
“啊——”
金州兵身后,更大的吼声响起,徐寿福穿着沉重的铠甲,双手握住两米的长刀,保留着体力小跑着发出了怒吼。
一个,两个,三个……
他身后的亲卫们,迈大了步子,纷纷超过了自己的主将。
那蛮将见状,毫不犹豫的领着蛮兵冲了上去。
“砰。”
两伙野兽狠狠的壮大了一起。
狼牙棒,长刀,长枪,锤子,斧头……各色重武器挥砍着。
“吱呀。”
兵刃在铁器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心颤。
金州兵见到主将都来了,也纷纷举着武器加入了战斗。
在这里,生命每一息都在流失。
“砰。”
狼牙棒落在了亲卫的头盔上,立马显现出一个碗大的凹处,头盔掉了下来,露出了瘪了一半的脑袋。
不等狼牙棒收回,一把斧头砍在了他的手臂上,哪怕有臂铠仍然掉落在了地上。
断口处血撒了一地。
地上的血河让人立不住,不时有人摔倒,被人砍被人捶被人刺。
……
徐寿福喘着粗气,血水沿着额头滴下,被茂盛的眉毛挡住。
九月的天,他额头上的汗水犹如流水一般的滴下,把血迹冲刷了一遍。
无视身旁寥寥无几的,还活着的亲卫们,先拿出水袋“咕咕”几口,随后杀向下一个地方。
从早上杀到下午,下午又杀到晚上。
城墙下的篝火,把这里染成了一片明亮。
攻城的部队换了一支又一支,而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