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庄太妃闻言，忽然沉默不语。
卫莞纳闷，“母亲，这种草药很难寻吗？”
宝庄太妃低头抱着茶杯，犹豫再三，才说道，“难寻是其一，另外……”她抬头看着卫莞，“为娘久居深宫，又是大周国人，虽然如今已经贵为一国太妃，但并无实权，也无多少人脉，怕是有心无力。
这种事，你最好同皇上说。
皇上手底下养了不少奇人异事，另外又有太后极力相助，想来寻些草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卫莞欲言又止，她其实早就跟皇上说过了，就是说不通才跟母亲说，打算通过母亲劝劝皇上。
不过如今又想到母亲跟皇上的关系，怕是她出面劝说只会适得其反。
也罢，终究她是有求于人，而且用药在即，即便皇上不同意，她也要试试。
“那好吧，母亲，我告辞了。”卫莞站起身，朝母亲拱了拱手。
宝庄太妃点点头。
卫莞便走了出去，出了太妃寝宫后，她又是宫里的一位小太监，步伐不能大，不可平视前方，要低着头，足够的卑躬屈膝。
卫莞吐了口气，心想这么低头走路根本看不清路，而且腰累。
终是到了御书房门外，她要求见，结果大公公传了皇上口谕，叫她等着。
卫莞嘴角猛抽，暗道不好，这还没开口就先折磨上她了，这要是一开口指不定要如何得了。
罢了，等就等吧。
卫莞寻了一处有树荫遮挡的地方在那等了会。
大公公服侍皇上多年，多少能揣摩一些圣意，知道皇上是喜欢这小太监的，所以并未对她的无礼之举做出驳斥，只当是没看见。
卫莞在树荫下等的也不久，也就小半个时辰左右，皇上就命人来宣了。
卫莞擦了把汗，规规矩矩跟进去。
大公公引人入内后便自觉退下，关上了门。
卫莞瞧着屋内再无别人，这才直起腰杆抬起头，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
明宣帝嘴角抽搐，“朕让你抬起头了吗？”
卫莞一愣，她跟他，谁跟谁，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罢了，她现在有求于人，必须得顺着皇帝的脾气来，否则容易适得其反。
“奴才知错，请皇上恕罪。”卫莞按耐住脾气，像模像样的做了个请罪的礼。
明宣帝觉得无趣，移开眼眸去看奏折。
卫莞鼓了鼓气，小心翼翼说道，“皇上，奴才有一事相求万望皇上答应。”
“不答应。”
不答应她也要说，“皇上，奴才想求皇上赐药救师父。”
明宣帝眉头紧锁，他都说了不想听她还要说。
这么一说，他也开始心烦意乱了。
明宣帝收起皱着，抬眸看她，“总听你开口闭口的说师父，你不是成家了吗，怎么不见你提起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