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记隆盛客栈这边,掌柜的张蓬愤愤地关了窗户。
可即便关了窗,外头还是时不时地飘进来几句路人们的说话声。
“情人宴改成亲人宴,那岂不是说,原本只能情侣两或者夫妻二人才能参加吃包子大赛,现在可以全家齐上阵了?”
“不止呐,听说这次客栈还拿出了十万两雪花银和五万石粮食做彩头。胜出者,不仅能全家免费吃一席,客栈还以他的名义将这笔钱粮捐到大周边疆,我们也算是吃着吃着就为国家做了贡献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那我也要参加!”
张蓬气的用手指猛戳自己的耳朵。
这时,外面有人来禀。
张蓬这才放下手,理了理衣衫,做出一副处变不惊地神情,道了一声,“进!”
随从自外进来,身边还带了一个人。
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络腮胡,头发已经散乱,身后重伤,进来时,手还捂着肩上的伤口,伤口还在汩汩冒血。
张蓬看到这一幕,故作镇定的表情瞬间就不镇定了,站起身,瞪圆了眼,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怎么来了!
你,你,你这是要,要害我!”
那人冷笑了一声,一笑又咳出一口血,吐了一地。
张蓬气的不轻,眸光扫过随从,指责道,“谁让你把他带进来的!”
那随从老实回禀,“他说他手里有您的这些年所作所为的证据。您要是不帮他,他就……”
“好了!”张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命随从滚出去。
那随从退下了,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留了下来。
这厢卫莞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和发髻走了进去。
掌柜的钟叔上来见礼,并慰问了一句,“昨晚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掌柜,您是好样的。”钟叔冲她竖起大拇指。
小马也远远地朝卫莞一笑,竖起大拇指。
卫莞笑了笑,抬手让他放下来。
卫莞随后看向柜台这边,低声问钟叔,“店里的事都安排妥当了?”
“妥了。”
“好!”
彼时天色已晚,距离家人宴吃包子大赛的开赛时间只剩下半个时辰了。
柜台前的大沙漏正簌簌地漏沙。
长隆客栈生意很大,客栈有东,南,北三扇大门。西门是通往内院的,不算在内。
平日,长隆客栈只开一扇大门,彼时,窗门皆大开。
数万县城百姓伸着脖子围观。
视线里,好几桌子上堆着白乎乎的大包子,像小山一样。
小山后头柜台上,挂着一个铜锣。
时间一到,铜锣敲响,比赛就开始了。
不过开始前,县老爷要出面讲几句,说一下战事的紧张,道一下盛世的美好,顺便再号召一下广大百姓捐粮捐银。
一整个讲完,用了半个时辰之多。
听得店里的伙计们昏昏欲睡,外面的百姓们磨牙霍霍。
终于县老爷讲完了,人还没走远,小马已经迫不及待地敲响了铜锣,百姓们蜂拥而至,差点把县老爷当地砖踩。
恰在此时,南门口有人飞身过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县老爷。
县老爷擦了把冷汗,白着脸跟人道谢。
这一道谢,还让他发现此人身后方向,南门口,迎来了三顶轿子。
这时,所有的百姓也都望了过去。
“这是哪户富贵人家,也来参加比赛?”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