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莞讷讷地看着他,脚步有些不稳。
萧澜顿下脚步,转眸看她,“花儿刚才可曾害怕?”
卫莞点头,“生平第一次冒天下之大不韪,说实话是怕的。但也不后悔!”
“为何?”
“因为尊严!人是要有尊严的,我是为尊严据理力争,我没做错,所以不悔!”
卫莞说完对上了他的眼睛。
萧澜垂眸细看那双澄澈又倔强的眼睛,那里好像有一道光,那道光就这么不加掩饰地照进他的眼里,融入他的心底,他忍不住勾唇一笑,抬手将人紧拥入怀。
“花儿”说实话,他也有些哽咽了,“花儿这么好,我都不舍得放手了。”
卫莞心口一颤,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酸酸的流到心底还有种酥酥的感觉,她不习惯这种感觉,飞快地岔开了话题,“田庄免租的事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萧澜一顿,在这么感动的时刻说这些是不是有点破坏气氛了。
这事说来话长,当初萧澜为了增加卫莞的认同感,私下与佃户说好,叫一声萧夫人免一月田租,所以那户人家免了一年的田租。
但这话不好跟卫莞直说,所以只能反将她一军,堵她上的嘴,“花儿不是不爱掌账吗,怎么又变卦了,莫非是当当家主母当上瘾了?”
萧澜说完又觉得自己此法甚妙,特意回过头来,眸光神采奕奕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深笑,“花儿这是想当萧夫人了?”
卫莞被弄了个脸红心跳,一下子还真就不好再深问下去,索性闭口不言。
萧澜暗吐了口气。
二人重回到府中,管家有些吃惊,“这么快,官司就打完了?”
萧澜颔首。
管家心里一喜,“看这情形是夫人赢了?”
“那是自然。”不过萧澜脸上没有喜色,卫莞也没有。
管家愣了,为何是这种表情。
“老周,让后厨把这些菜拿去热热,再添几个来。”
“是!”管家不敢多问,得了命令就下去做了。
萧澜抬手给她盛了碗汤,让她压压惊。
卫莞没吃汤反而顺着那双素白纤长的手对上了萧澜的眸,“那个佃户故意延误医治时间的事是你瞎掰的吧?”
毕竟这种事很难找到证据,除非他直接跟某人说过。
但谁会蠢到把这种事告诉别人,即便真的告诉了也可以一句玩笑了事,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萧澜闻言一笑,放下调羹,“花儿还真是聪明。不过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他们欺负你!”
卫莞低头押了口汤。
萧澜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边的油渍,“花儿不生气吧?”
“我为何要生气?他们做错在先,我们当然要反击,难道还要一声不吭吗?”
“可花儿一向心软。”
“我是对好人心软,对坏人可不心软。”这点底线卫莞还是有的,否则早在谷县的时候就让顾婉龄欺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