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耍赖!”挽烛不服气地道。
“你都用三条腿了,居然还有脸说我耍赖?”炽翎不屑地斜睨着挽烛。
“姐姐大人每回做饭,就数你吃得多!”言下之意,牠之所以输了,不是因为实力不济,是没吃饱。
“我都饿着肚子养活你们三个白痴了,敢说我吃得多,要是没有你们,全都是我的,你丫的欠揍!”说完,炽翎就飞扑上去,区区辣条,还敢跟牠抢吃的?
姒玄衣揉了揉眉心,对两个熊孩子说了声,“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点,要吵出去吵!”
炽翎和挽烛脖子一缩,眼珠子一滴溜,就等着一句话,两小只眼色互换,从窗户飞了出去。
这时,仇鸫风尘仆仆的赶来,身后跟着碎步翻飞的阿昭。
“稍等,我先去禀报殿下。”阿昭拦住了行色匆匆的仇鸫,这二愣子莽撞的进去,万一她家殿下在小憩呢?
姒玄衣早就感觉到他们的气息,“进来吧!”
二人一愣,推开大殿门走了进去。
“小臣参见殿下。”仇鸫入得大殿,深躬以礼,禀道:“查出来了!”
姒玄衣翠眉一挑,“嚯噢?效率不错嘛,说。”
“商次妃在入宫前,曾与有扈氏七公子互生情愫,七公子当年为争权,而娶了有扈氏部族中比较强势一族族长的女儿,这段情无疾而终,后来,商姬在外历练,偶遇了十分落魄的奴隶,这奴隶因为出生于庖人之家,习得一手烹饪之术,精通烹饪,被有辛国国主看中,封为庖人家公子,名:挚,因犯了过错,被打得奄奄一息之时,贬至农耕之地养桑,商姬出手相助,经过一番攀谈,觉得此人身怀大才,想推荐给自家兄长;公子挚说自己是有辛国的奴隶,因此献计,让商王子履求娶有辛国嫡出九公主「嬉」为正妃,他便以小臣身份混入,再至商地;而公主嬉却在聘礼送达之前忽然失踪,有辛国便用庶出五公主「娡」代嫁,商王子履将其封为第一次妃,十分宠爱,乃有商国三公子子庸的生母。”仇鸫道。
姒玄衣闻言,眉心深锁,一张小脸儿严肃且冷然。
公主嬉?
公主娡?
失踪?
莫不是汤子履最初想娶的,是她母后妺喜?
因为妺喜无缘无故忽然失踪,才有了代嫁?
“接着说。”姒玄衣眯了眯眼,道。
“四公主姒莲,五公主姒芸确为商次妃跟有扈氏七长老丁不丘之女;但大公主不是,经查实,商次妃与公子挚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当初有商贵族间有传闻,他二人会缔结连理,就在商国筹备二人大婚之际,因商王子履参与造反被大王所擒,那位公子挚竟丝毫不顾及昔日情分,转手便将商姬作为贡品献给了大王,七个月后生下了大公主姒嫣,所以,大公主应该是他二人……不过二公主姒妧,乃二王爷姒乙胤的女儿无误。”
仇鸫禀完后,恭敬地站在原地待命。
寂——
这时,阿昭沏好了一壶巴山云雾,窗外冬阳暖照,大殿上,冷气骤然腾升,热气腾腾的茶水刚端到姒玄衣面前,那绛发少女姿态慵懒,面色无感,却教阿昭手中的茶壶都凝了一层霜。
空气中充满了厚重的压抑与死寂,那无形的怒气化作看不见的冰刀霜剑,在咆哮,嘶鸣。
这商姬嫁入人皇后宫之前,已非完璧之身,甚至还带球而来,简直是欺人太甚!
所生四个女儿,仅有姒妧一人乃皇家血脉,竟还被残忍地当作与公子挚所生之私生女的炉鼎!
只是,父后既有起居录,不可能不知道姒嫣、姒莲、姒芸甚至还有姒妧都并非他的女儿,为何迟迟未做出惩罚?还任由她在后宫之中作威作福,肆意残害,打压别的皇室子嗣?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
“你以上所言,可有证据?”
沉寂了许久,姒玄衣樱色的唇齿间才问出一句。
“有。”
仇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匣子,一叠羊皮卷,还有泛黄的布帛,递到阿昭手中,“证据全在这里。”
姒玄衣接过阿昭递上来的东西,打开仔细查阅,小木匣子里,是一把铜制的钥匙,而羊皮卷与布帛,竟是皇族在寻城、帝丘、老丘等故都,还有九黎城、丹水城、洛水城等地的大部分产业归属权!
“这些是近十年来商次妃掌控的皇家产业,皆是姒乙胤亲自交到商次妃手中的,而商次妃接着有商国带来的势力,暗中将财产转移到了南宫氏、梅氏、有扈氏等效忠有商的势力手上运作,其中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支持,因对方做事十分隐蔽,没有留下丝毫证据,具体是什么来路,请恕小臣无能,暂未查出。”仇鸫抱拳礼上,作答。
姒玄衣鸳鸯眼骤然一缩,「啪」一声,拍案而起,面前的玄玉晶石案台轰然震裂。
“大胆仇鸫!”
殿中尘灰飞扬,只见她面色冷厉,目光横视着下方的仇鸫。
“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