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之前儿臣给您提过,百族大比之后,去历练一事……”
姒履癸眸色沉潋,果然就是此事吗?
“你且先看看这个。”他从屉子里取出厚厚的一叠布帛,上面全是蚯蚓爬。
姒玄衣接过一看,竟然是前方传回来的「疫」症情报。
姒履癸见她惊措的目光,心中生出一阵无奈。
“父后,这……”一村,一镇,数目不定,死伤无数,可以想象这数据绝不是看到的这般,若是放任不管,将会如洪水泛滥!
“事态已经这般紧急,前方医者日以继夜,争分夺秒,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姒玄衣紧紧抓着那布帛,像是无数闪着寒光的尖刀,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至今尚未钻研出来控制疫症的特效方子,药材也极度短缺。”再翻一张,一个又一个的数字,密密麻麻,惊得她浑身麻凉:“这接下来诸位医者,要如何应对啊!”
果然,她没有让他失望。
“你再看看这个。”姒履癸沉默了片刻,才又拿出一叠布帛,递给姒玄衣。
倒是希望自家姑娘跟别家的暴喰子一样,只顾吃喝玩乐,去了这满脑子的苍生黎民。
奈何,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志向,这几日,他也细细想过,若是强行拘着他在宫里,无疑是折断了她的志向。
可是外面人心叵测,凶吉难料,处处是陷阱,而今,战事境内到处是「疫」症横生,他怎能放心此时放她去历练?
作为一国之君,他理应让有能之士,哪怕只是有可能会想到办法的人亲赴战场,为黎民百姓谋生路,可是作为父亲,他打从心底里不愿自己的女儿去冒险。
想起那日,在摩天崖见到她那一幕,堪比锥心之痛,因而,哪怕是一点点的不安定因素,他都不愿她去冒险。
姒玄衣翻开后,里面细细记录着疫症患者病发初期,中期,后期等等……的症状。
只是,那布帛上用的是烧墨,或许是遇了雨水,有些侵染,有一段文字根本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只是模糊之间依稀辨得出一个「族」字,在隗城。
“父后,儿臣在这宫中日夜煎熬,心中焦急难耐。”姒玄衣心急如焚,伏跪在地,言辞恳切:“求求您,就让儿臣去吧!”
“玄儿。”姒履癸长臂背在腰后,一咬牙:“寡人可许你前去。”
“但是,吾儿必须夺得百族大比的魁首,否则,你便是去了,也是枉然。”
她还未来得及欣喜,便闻听这句:去了,也是枉然?
登时,眼睛都直了。
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莫不是指;她过去又痴又傻,又花痴的名声,无法震住那些人?
还是说,她在外人眼中,是个无法修炼的废物,不可能通晓医理,更不可能研究出来根治「疫」症的方子?
之前,暴君老爹因骨玉簪一事,偶然得知了她的修为,但她好像一直没有告诉过自家老爹,其实,她现在可是名能炼出六品丹药的炼丹师了!
她有非常多保命手段,尚未使用出来,但她还是乖巧地应道:“诺!儿臣定不会让父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