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事情,若他推测无错,定是这群不要脸的妖妇设下毒计,想要谋害他女儿。
好在他女儿已然恢复了神智,沉着应对,冷静谋划,这才得先祖庇佑,躲过此劫。
若是他再以从前的方式来处理,保不准之后还会生出什么贼心,再来害他女儿。
褒、妃二妃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女儿,神色绝望地闭上眼睛。
大王如此暴怒,只怕再如何求情,也无法挽回了。
“来人,即刻将庶人嬛与庶人瑶,送到清音观去,好生看管。”姒牧也没有再说什么,朗声吩咐。
“父、后!”姒嬛被打得一张脸肿得像个血馒头,一张口,便满嘴血沫横飞,惊慌失措地以头撞地。
忽然!
“不,大王、大王!”她一张嘴,牙齿都掉了两颗,浓稠的鲜血跟着流了下来,模样有些凄惨,且瘆人。
姒嬛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惊魂未定地扑跪在地,跪爬向前,悲切哭道……
“求求大王,开开恩,贱婢知错了,贱婢真的知道错了,不要送贱婢走好不好?”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诚惶诚恐地求饶:“大王,求求您不要送贱婢走,贱婢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了……”
哪怕是之前她与人苟合,被众人在侧旁观,被罚禁足,判去清音观面壁思过,她都心无所惧,认为这不过是吓唬她的。
因为她有母族褒国的庇护,所以,小小姒玄衣,不过又痴又傻的废物一个,她就是欺了,就是辱了,那又能如何?
可是现在,她竟要被送去清音观?
她不要去那个该死的道观受苦,她不要过那卑贱之人的下等生活。
跪求半天,见帝癸仍然丝毫不为所动。
“姒玄衣,我恨你!”姒嬛忽然一抬眸,怒恨着姒玄衣,歇斯底里地怒骂着:“我有今天,全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
姒履癸眼中怒火迸射,一道黑色残影自腰间极速窜出,众人来不及反应,只听得「砰咚!」一声,姒嬛的身躯惊掠而过,砸向殿门口的柱子。
再看那姒瑶,口吐鲜血,已昏死过去。
半晌,众人才反应过来。
那姒嬛,方才好像又骂了一句——
“大、大王,贱婢真是被陷害的,求求您,别送走贱婢好不好?”姒瑶悔得肠子都青了,那晚的事,她不过是听了姒嬛安排,一起去看个热闹而已啊!
“贱婢愿意留下来服侍嫡公主,戴罪立功。”据她所知,真正的始作俑者,是姒嬛和南宫家的小姐,她根本就是受了无妄之灾啊!
岂料,姒履癸似乎根本没听见她说话一般,凌然而立。
她有证据,自己与此事无关,可她不敢说,她真的很是委屈,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其实,褒、费二妃在这几日仔细琢磨之后,也弄明白了,姒嬛与姒瑶都只是配合商次妃演戏!
商次妃看似与这事儿半点干系都不沾,却因为南宫心爱这个人,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是南宫心爱在日前入宫,找姒嬛玩耍,有意无意地说起过,宫外有一群采花贼,毁掉了寻城不少贵女的清白,还列举了数人,以明真相。
也是南宫心爱说,他们身上有一种邪药,服食后,那些女子行为放浪,如同妓子,任人玩「弄」。
因为姒嬛一心一意想要扳倒姒玄衣,认定这是个天赐良机,便偷偷命人出宫找到了那三个采花贼。
可姒嬛毕竟只是个庶出的公主,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将三个大男人堂而皇之地弄进后宫?
后来,又是南宫心爱,教她命嬷嬷以轿撵藏人,说是可以背着商次妃,找她身边的蓝嬷嬷帮忙便可。
不想,事情却意外的顺利!
最后,还是南宫心爱,在百花苑说嫡公主行为怪异,似乎有不妥,临了,引着她们一行人直奔天玄殿,可半途中,借口如厕,一去不回。
然,事到如今,她们哪里敢供出商次妃,又怎敢供出南宫心爱?
这南宫心爱的母亲,是褒妃的嫡亲妹妹,嫁于九黎城南宫大将军为妻,南宫氏一族百年来手握重兵,一直驻守九黎城,堪比是一方国主的存在。
若说南宫心爱只是年少无知,被商次妃利用的,那她为何一去不回?
若说她是有心而为,那扳倒了亲姨母褒妃,对她又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