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将应声而去,殿中几人傻眼儿了。
不愧是大王,雷厉风行。
这就传太宗正和太史御了,下一步便是要去捉人去了吗?
是了!
只有嫡出的皇子和公主犯了大错,才有资格载入宗正司。
就算大王再怎么宠爱施妺喜生的贱种,可有施国十六年前毕竟有过不臣之心,他也不能为了一个姒玄衣就得罪了她们所有人。
若是没有她们这些附属国的支持,那么,这天下,大王还不一定能坐几日呢!
想到此,众人心头更是多了几分刻不容缓的急切,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姒玄衣被打入天牢,甚至是大刑伺候,鞭责示众!
“老臣,‘卑臣’,拜见大王。”不一会儿,姒牧与陈梁受诏入殿:“不知大王唤臣等来,有何事吩咐?”
这二人今日都入宫赴宴,此刻还在宫中善后。
“有人当殿状告——”帝癸身欺八方,半是狂霸,半是清贵,扫了一眼堂下跪成一片的人,冷声道:“怀疑嫡公主参与谋害褒妃和费妃的女儿,寡人命你二人立刻彻查此事,务必将事情经过查个一清二楚,但凡参与此事者,哪怕是只硕鼠、蚊蝇,也绝不可放过!”
他说话的声音,状似喜怒无常的大海。
平静时,仿佛北极封冻万年的深冰阔海,哪怕再滚烫的地心火,也都融不进他冰封千尺的领域。
威严时,犹如愤怒的海神,气势汹涌地咆哮着,朝着海岸扑去,扑到那些企图阻拦他,伤害他的岩石上,发出「哗、哗哗」的惊涛声。
“诺、诺!”姒牧和陈梁十分清晰地感受到,此时此刻的帝癸生气了。
二人心思活络,目光互换。
急急忙忙调查案发经过,收拾证据去了。
而且,他一生气,就有人要遭殃了。
殿上这些人,只怕是一个也别想好过。
陈梁身为太史御,可是肩担记录夏后皇朝历史、人文、祭祀、人口等等,以及皇庭内外十分重要之事的职责。
若非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记录,大王绝不会传陈梁上来听候差遣。
一个时辰后。
姒牧与陈梁带着几个证人,其中,有两个宫婢,一个宫仆当殿为证,将她们如何设计、投毒,又如何将那三个臭名昭著的采花贼人,藏于轿中,引入宫来的计划说得清清楚楚。
人证、物证俱在,将她们脑中断断续续知道的事情连贯起来,倒让又哭又闹的几人无从辩驳。
当殿宣判:光明历二十八年,八月十八,戌时一刻。
“录入:三公主姒嬛、六公主姒瑶,设计陷害嫡公主姒玄衣一案,已查清,为事实,证据确凿,二人心思歹毒,目无尊卑,残害嫡系,以下犯上,罪大恶极,遭此一难实属自食恶果,褫夺公主头衔,逐出皇宫,于清音观面壁,静思己过,无召不得回宫,任何人不得探视。”
“录入:大公主于陷害嫡公主案,有从旁协助残害手足之事实,罚俸禄半年,禁足思过三个月。”
“录入:褒妃、费妃教女无方,大闹御前,有违女德,罚禁足三月,罚俸半年。”
“录入:商次妃耳目不明,偏听偏信,教女无方,罚禁足一月,罚俸三月。”
以上惩罚,是姒牧当殿以太宗正的身份,按照规章制度所下的判决。
陈梁念完自己记录后,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一干人。
姒牧淡漠地看向瘫坐在地的褒、费二妃,冷声道:“褒妃、费妃,有时间费尽心机冤枉他人,不如好好管教管教两位公主,不!她二人此刻起,再也不是我夏后皇朝的公主了。”
真是一群丢人现眼的东西,皇家的脸面都让她们给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