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一张口,给直接给她定了两条罪!
她堂堂上国嫡公主,居然让她去给一个方国太子赔罪?
若是她有错,不必多说,合该认错。
可错的明明不是她,凭何区区一个庶出的公主,要当殿压着她一头,还逼她向一个渣男赔罪?
姒玄衣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看着姒嬛,眼里还带着几分委屈与傻气。
心里却在想——
「这可是教科书级别的伪圣母,五千年的活标本呀!早些年,你就在暗地里处处算计,打压傻玄衣,拿她当垫脚石,树立你的好名声。」
「今日,你想要得到载羿那狗男人的欢心,又想拿我当筹码,在他面前狂刷好感,真是给你脸了?」
「要演戏是吧?」
「姒嬛,告诉你,姐可是练过的!」
“方才几个嬷嬷好凶好凶,要捉玄衣,还要打玄衣。”论演技,她就不信这古人,能比得过她去。
“玄衣一不小心,”说着,那小表情委屈巴巴的,又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就将她们推到墙上去了——抠都抠不下来。”
话到此处,她上翻着眼睑,嘟着小嘴儿,细弱蚊声,怯弱的说:“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用木棍子撬出来的。”
姒嬛听得此言,双手一僵,下意识就松开了姒玄衣的手臂。
啧——
众人闻言,纷纷面面相觑。
这蠢货,虽然心智不全,可那一身蛮力,确实不容小觑。
姒嬛目光一寒,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她的眼神,深深探索着姒玄衣。
为何,总觉得这蠢货,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当看到她那依旧充满了茫然与天真的眼睛,又觉得似乎,并无不妥。
要说,最开始遭殃的,是商次妃跟前儿最受宠的祁嬷嬷,被打得可惨了,现在还躺着下不来床呢!
可是祁嬷嬷与那几位宫婢,对当日之事却丝毫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伤了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而姒玄衣方才在自己的天玄殿里教训蓝嬷嬷与曹一良,他们都还不及向商次妃等人禀报。
所以,在场的人,除了姒嫣、姒璟、还有深陷疑惑的姒牧与豢龙逄;几乎无人知道,这个姒玄衣,和从前的那位已是天壤之别。
“罢了,之前的事情不提了。”姒嬛脸上的端庄温婉,仿若从心底深处溢出温柔笑意,化作勇气,再次握住姒玄衣的手,轻声哄着:“你先予载羿太子赔罪吧!”
今日一早,她便一直派人盯着宫外的动静,载羿太子果然如昨天所说,真的先是派人在寻城做了一番功夫,然后大张旗鼓地亲自送了契陶去宗正司。
可是,她的人方才又回宫禀报,说姒玄衣竟然亲自撰写一篇《休夫檄文》给载羿太子,搅得寻城一片哗然,顿时流言四起!
至于休夫檄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是想——休了载羿太子吗?
这蠢货,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姒嬛一直认为,姒玄衣在得知载羿真的说到做到,亲自送契陶去宗正司,要当众撕毁婚约,休弃她。
她也定然会痛不欲生,嚎啕大哭。
然后,跑到她面前来要死要活地寻求安慰,紧跟着,又和从前一样,求她带着她去找载羿太子,苦苦哀求载羿不要休弃她。
借此机会,她就能提要求,让这蠢货出嫁时,让她作为第一次妃,一起嫁给载羿太子,再徐徐图之……
可是那檄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看到载羿太子要砸碎契陶,太过羞愤,所以才想出了个撰写休夫檄文的法子,想要用激将法来挽回载羿太子的心?
无论如何,得让她先赔罪,然后在让她亲自在天下百姓面前去请罪,将她之前所言全部收回,并承认是自己冤枉载羿太子。
“赔罪?”姒玄衣抽出自己的手,侧颜,神色淡漠地斜睨着姒嬛:“三皇姐,孤——何罪之有?”
“你要让孤,当众认错?”
“敢问在场的诸位。”
只见她身姿笔直,面若冰霜,沉着冷静,气势凛然:“此事,孤,何罪之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