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南的水有多浑?
苏婉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太子铁了心要去,父皇就算心里生气,难道便会放任不理?少不得要迁怒江南,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挡得住天意如刀?”
皇后怎么也没想到苏婉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看了她好一会儿。
惊奇她的见识,也感动于她将话直说,半点都不顾忌。
昨儿皇帝,也确实是露了这个意思。
“你不该在内宅,该生个男儿身,在官场上驰骋才对,本宫瞧,你比太子还强上几分。”
秦铮升任太子已半年,老臣虽然认为太子年轻尚且历练,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对他有钦佩的。
这半年来,他做的事情虽然不多,但却件件落在实处,并不像寻常世家子弟那般,想法都是异想天开不可实践。
便是在民间长大的好处了。
秦铮对民间的了解,说不得比朝堂上站着的半数大臣尚且多一些。
皇后的这夸奖,苏婉纯毫不脸红的就接受了,她笑嘻嘻的道:“我若生了男儿身,谁又来赔母后一个好儿媳呢?”
“当真是不害臊。”皇后又笑的推了她一把,“得了,你打量着什么时候动身将元玺送来便是,放心,母后绝不会让你儿子少一根汗毛。”
“这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母后可万莫要让元玺被太后抢了去才是。”
这事儿苏婉纯还记在心里呢。
就算是亲亲的老祖宗,以太后那么刁钻的脾性,苏婉纯也不认为她真的会对元玺好。
元玺是亲曾孙,难道秦铮便不是她的亲孙儿了么?
该厌恶算计的,一样也没少。
“这个你放心便是了,你父皇到底是皇帝,一言九鼎,既然说了不会将元玺交给太后抚养便是不会,你跟太子回来,母后定当将好好的儿子还给你。”
“如此,便多谢母后了。”
苏婉纯郑重的道了谢,又同皇后闲聊了几句。
最后还是皇后想着她要跟秦铮出发去江南,事情肯定多,便把她催了回去。
秦铮倔强,转眼便将事情敲定了下来,在朝堂上过了明路,便是秦立恒要反悔也不成了。
“也是顾大人没回来,不然此事交给顾大人也合适。”苏婉纯听了外头的嘀咕,少不得来同秦铮感慨两句,“不知道陈姐姐如何了,陈将军难得回京一趟,竟也没碰上。”
“难为他堂堂国公世子,竟要在洞河镇那样的小地方当个县令,说起来,也有些我的缘故。”秦铮早些时候还没有想到这个,如今回过头来思索,就算洞河镇出了伪造官印的事情,朝中便没有合适的人么?
何至于让顾桡亲自去,到底还是因为,镇国公乃皇帝亲信,而他借着由头来找寻皇子,名正言顺。
若知道找他这样迅速,怕是顾桡认命县令的调令也不会下了。
这话苏婉纯便不乐意听了,她对秦铮皱了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