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凝儿,四十天内我一定带回这两剂解药!”
无俦心中焦急万分,此刻只要他拿回药物,才能救活凝儿。至于别人,则根本指望不上!
“还有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凝儿!若是凝儿四十天内出了意外,我第一个饶不过你!”
无俦冲着大夫冷冷地威胁着,语调中充满了幽怨。
说罢,无俦转身欲走,可能是太过着急,连与师父及众师兄道别的话都顾不得说。
“无俦,你要做什么?”
韩啸成的一声质问令无俦倏地止步,无俦当即转回身,恍然悟出自己的不是。
“师父,我没有时间了,我一定要救凝儿!”
韩啸成走了几步,将手扣在无俦的肩膀上,婉声规劝:“为师知道你在乎这女子,也知你此刻心急。
可是凡事不是急出来的!
你一个人既要去白城子村又要去了灵隐寺,莫说能否寻到良药,退一万不讲,就算你找到了解药,这来回的路程也赶不及了!”
无俦的眼中噙着泪水,嗖地转过身,随即跪地叩首,嘴中委屈地哼唧着:“师父,我没有选择了!凝儿,凝儿她~”
说着说着,泪水便涌出了眼眶,滴答滴答地流下。
古人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韩啸成毕竟是疼爱无俦的,他也不想见到无俦如此。
一向乖巧懂事的徒儿若不是情急万分,怎会这般暴躁鲁莽?
他双手搀扶起爱徒,深情地望着他,谆谆教诲道:“无俦,为师懂。
这样吧,你骑着我的‘血影’去白城子村。
‘血影’可日行三百里,你只管安心去讨凤弈菊鳞。
至于越角茱萸,我让你二师兄亲自前往灵隐寺求药。
我与灵隐寺方丈慧通法师有些交情,我想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无俦听师父这么一说,心中顿时释怀了些,于是连忙叩首:“师父的大恩大德,弟子永世不忘~”
“你我师徒,休要再说这些!赶紧出发吧,时光不等人的!”
“多谢,师父,徒儿拜别!”
韩啸成点了点头,随后唤了一声韩伏蛮:“老二,你带上我的腰佩,速速赶往灵隐寺!记住,慧通法师是得道高僧,须要多加敬畏,切不可鲁莽行事!”
“是,爹!儿子知道了。”
“二师兄,靠你了~”
“放心,小师弟,包在我的身上。灵州是党项族的地界,你一路小心,尽量不要与之发生冲突!”
“嗯嗯~”
无俦应和一声,抱拳一拜,转身快步离去。
许汉唐将宝马‘飙风’借予韩伏蛮,韩伏蛮收拾好行囊,随即轻装上了路。
......
沧瀛边界处南北三十里,杂草丛生,豺狼虎豹多有出没。
周军与辽军虽然均有设防,却不过是一些零星的哨兵,以备对方偷袭而已。
沧州乃是苦寒之地,耕作不济,土地荒芜,人烟稀少,就连辽军都很少于此地打草谷。
相反,周国倒是经常会发配流放一些罪犯至此地,想来也不会谋得什么好差事。
此时正值秋夜,寒风呼啸,凄鸣阵阵,胆小者甭说是踏入此地,纵是于远处闻到什么动静,怕也早就折返了。
但是湖海鬼王已然顾不得那么许多,只有进入辽境才能真正地让他安心。
此次经历太过凶险,幸亏肥遗留了一手,在沧州城的另一侧做了接应,才使得他们侥幸逃脱。
可惜城池的另一侧没有马匹,以致被周军骑兵追上。
一阵乱战之后,罗刹教众死伤惨重,溃不成军,只得四散而逃。
就连他本人也在厮杀中受了伤,现在右臂只要晃得剧烈些,伤口便会疼痛无比。
他忽地停下了脚步,咬了咬牙,引得一声痛吼,猛然间折断箭矢,额头处不禁渗出汗珠。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诡异的枭声害得湖海鬼王一颤,他猝然转过头,却见茫茫黑夜,杳无一人。
“咦,难道是错觉?怎么回事~”
湖海鬼王微微晃了晃右臂,呲得一声,看来这一箭戳得够深的!
“想我湖海鬼王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竟然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他日都是我暗算别人,怎成想今日被别人偷袭了。
弄得如此狼狈,回去岂不遭众兄弟耻笑?他姥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