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陆鸣川在陆渊内心的分量当是极重的。
陆枕风遇到谁都没来怕的,除非他这位父亲大人。
陆渊是那种不怒自威之人,若是他动其怒来,府内没有谁能承受得了。
当初,陆渊的妻子因为办错了一件事,被陆渊训斥了两句,竟投湖自杀了。
妻子尚且如此,更何况他的孩子们呢?
陆枕风一面捂着脸,一面不住地战栗,其间唯唯诺诺、磕磕巴巴地应和着。
“不~不应该啊~之前三弟还好好地待着呢啊?我亲眼所见的,不会有差呀~”
陆渊甩了甩袖子,悲叹一声:“风儿,不是为父的说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大哥那样独当一面啊!
我让你照料个人,你都能看丢了,以后还能办成什么事?”
“我~我......”
陆枕风只恨自己无能,平日里父亲对他便是最瞧不上眼,论武功和办事能力,他不如陆惊鸿,论天赋和相貌气质他不如陆鸣川,庸庸碌碌则是对他最好的概述。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直苦苦修炼武功,希望通过这样博得父亲对他的好感。
谁知正是他的这番闭门苦练在关键的时候给了他一记狠狠的耳光——陆鸣川没了。
陆渊是何起精明的一个人,他最为担心就是爱子被白觅洲、洞庭湖彭氏所抓到,若是那样便万分棘手了。
眼下武林盟主大会如火如荼,各种麻烦事频频出现,已经是把他搞得焦头烂额了。
现在又要分人去寻爱子,无异于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陆渊朝着管家老傣肃声询道:“派去找川儿的人有回信了吗?”
老傣苦着脸摇摇头,表示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你啊!是真会挑时候,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蠢货!”
陆渊侧过身,对着陆枕风又要抬手去扇,吓得陆枕风连连退却。
只听内院传来一声高亢的回报。
“启禀掌门!逐鹿泉的擂台出大事了。”
陆渊匆忙转回身,探手询问:“什么事,快说。”
传信之人一边擦着满头的大汗,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粗喘着。
“净沙观的无极子被人打死了!”
陆渊登时吃了一惊,想想无极子作为此次隐宗最杰色的弟子,代表涵清真人而来,武功必是非凡,即使不能胜出,也不至于被人打死呀?
他定了定神,气定神闲地继续追问道:“详细说来!”
“杀死无极子的乃是一个披头散发、目光凌厉之人,瞧他的样子,不像是中原人的打扮。
他操持一杆卷纹枪,招式着实怪异。
只与无极子斗了十余个回合,便将无极子击倒在地。
无极子稍稍起身,还未来得及捡剑,就被男子背身一枪,穿颈而过。”
传言的弟子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经过大体讲清,只是引得正厅之人大为诧异。
“现在那人在哪儿?”
“那人杀死无极子后,拔出卷纹枪,随即枪尾一挑,将无极子的尸体抛落台下。
净沙观的弟子认为此人欺辱太甚,一个接着一个冲杀上去,结果流沙九道竟无一幸免,全被此人诛杀。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暮瑶阁的通寂师太也冲上了台,吼叫着‘快放了我徒儿’,与那人大战起来。
我走的时候,那人还在与通寂师太鏖战,只不过通寂师太似乎有什么心事,虽然与之拼杀,却不使出全力,因此二人陷入了苦斗。”
陆渊一时之间听得云里雾里,不晓得具体是怎么回事,只得招呼着老傣等人一同奔赴逐鹿泉。
他走了几步,霎时又想到陆鸣川下落不明,冷不丁转回身,向着陆枕风厉喝道:“还不赶紧去找你的弟弟?记住,川儿要是找不到,你也就不必再回陆泽山庄了!”
接着,陆渊迅速转回身,朝着左右唤了一句‘我们走’,大步朝着逐鹿泉奔去。
陆枕风见父亲远去,才舒了口气。
他轻轻地揉了揉脸,火辣辣的,痛得他不由‘喔啊’一声。
“让我去哪儿寻你呀?老三,这次你可害惨我了~”陆枕风自言自语,凝眉愁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