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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山庄内院的一间房中,黑洞洞地站着三人。
“什么时候动手?”
重伤的慕容龑侧着身子,喘着粗气,焦急地问。
“还得再等等!”
“等多久?”
“暂时还不能确定。”
“呸~再等几天武林盟主大会都快结束了!”
两人交流的很不愉快,不过看样子还算相熟,否则站立之人不会如此淡定。
另外两人互相瞄了一眼,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三人选在丑时相见还是明智的,这个点钟猫儿都打盹了。
为保险起见,他们连内院的护卫一并迷晕。
因此整个内院都很寂静,除了偶尔刮起的秋风,拍打几下树叶,发出沙沙之响,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
沉闷的气氛令人窒息,没有人喜欢充满寒意的对峙,尤其是在这种夜深人静、容易多愁善感的时候。
“人没齐,还在等,到了就能动手。”
站立之人未改说话的语调节奏,仍旧镇定地回应着。
“韩啸成把我害成这样,今日又伤了朱掌门。
我就不明白了,再这么拖下去,到底是灭人家还是灭我们自己!”
慕容龑气得直瞪眼,愤恨地挥拳砸向床沿。
奈何他重伤在身,不仅没出这一口恶气,反倒弄得自己浑身疼。
站在一旁的朱友拓连忙边扶边劝道:“贤弟,别动怒,伤身子!
我们还有大事要做,敌人还未消灭,先毁了自己的身子,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
慕容龑觉得朱友拓说得在理,况且二人均是奇宗弟子,同被韩啸成所伤,可谓切肤之痛,同病相怜,自然此时心情要亲近得多。
慕容龑只得无奈地晃晃头,大为失落地哀叹一声。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时机不成熟,强行为之,只怕反受其害。”
中间站立之人继续解释着,不过床上的慕容?将头一撇,却不买账。
“一个韩啸成尚且如此难对付,况且还有种千秋、伍清风、叶枯寒等等这些个老东西。
强攻不可,唯有智取!
首先,先要让这些难缠的家伙自相残杀,他们死伤一人,我们便多一分的胜算。
其次,我选的三个地方均有荷花绽放,现在一切都在按着预期的步骤进行,不愁他们不中招。
最后,我们还有保底的一张牌,三管齐下,取胜只是时间的问题。”
站在左侧的人一言不发,只得静静地听着他们争论。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看似置身事外,实则洞悉一切,能够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在这个时候是难能可贵的。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现在只有摩尼教的人还没有抵达吧?”
朱友拓安置好慕容龑,继而转过头问那人。
那人背手转身,透过窗纸望向月亮,仰头道:“没错。摩尼教的人太过分散,一时之间很难集合,因此我才说还要等上一等。”
站在左侧的人对此次的计划并不是完全了解,他就像攻城器械中的一个组成零件,只知道要进攻的城池和要攻击的对象,却连这台器械的其他组成部分都不甚明了。
“若是有些鱼儿不咬钩,半途游走怎么办?”
朱友拓向着此人迈近了半步,皱眉咋舌道。
那人忽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盯向朱友拓。
“你听说过不吃饵的鱼么?”
朱友拓若有所悟,回了一句:“那倒没有!”
“这便是了~况且我的饵有两道致命的诱惑,由不得它们不咬钩!”
那人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仿佛势在必得。
站在左侧的人越听越佩服,不禁暗自感慨:此人城府深沉,见地渊粹。若是此人不除,他日我必定永无登顶之日。
正在他移神凝思之刻,忽听一人温声呼唤。
那人非是别人,正是刚才发问朱友拓。
“狄掌门,你不说两句吗?”
“啊?”狄洛英倒吸一口冷气,不禁脊背发凉:朱友拓是怎么知道我已经成了掌门的呢?难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