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副药下肚,三人於紫色的眼袋、嘴唇渐渐恢复正常,身子亦不再虚弱,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清月为了感谢杜茕茕的恩德,于是决定帮助杜茕茕一起救治燕子矶的患者。
虽然清月不懂什么医术,但是却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例如抬人、提水等等。
清月目睹了村中的惨状,呕血之人越来越多,他们脸色惨白,不是连连咳喘,便是无力呻吟。
重者肤色於紫,眼圈黢黑,化脓溃烂,几近丧尸。
有时候汤药即便有效,终也救不得那些病患严重,久未医治之人。
几日下来,燕子矶十去七八,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糟糕的结果,乃是路途遥远,医治不及时导致的。
得知病情传至江宁府最少也得三日,君臣商议最快也得一日,从金陵城传旨至歙县仍需两日。
歙县到鄂州不下千里,即使飞马狂奔,昼夜不歇,尚要三日。
九日下来,轻者重矣,重者亡矣,纵使华歆斋医术再高,也不能起死回生了。
眼看着一个个行将就木之人垂死挣扎,妙龄少女又怎能坦然待之?
清月只得向着月光,默默地祈祷:愿苍生少一些罹难,愿患者少一些痛苦。
又过了十几日,燕子矶的bing情终于彻底得以扑灭。
玉凝儿与无俦的身子渐渐康愈,业已无恙。
鄂州与蕲州相聚不过二百里,即便是走陆路,三日也可抵达匡山了。
杜茕茕、鲁漪二人遵照师父的命令,准备奔赴匡山,参加千雄大会。
恰巧无俦三人亦是前往匡山,于是五人一路同行,倒也有个照应。
......
幽州城,羁縻院,同样是夜黑风高之时,狄洛英再次如约而至。
这次梁思温与上次不同,他带来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几个月内,裴鹤松的几次袭扰,已是弄得他焦头烂额。
面对耶律屋质的怒斥,他哑口无言,只得打断牙往肚里咽,别提有多憋屈了。
整个燕云十六州的反辽势力在仙鹤堂的鼓动下,越来越活跃,越来越汹涌。
可是狄洛英却迟迟没有下手,看来没有真金白银,狄洛英是绝不会铤而走险的!
此刻他心中迫不及待地想要除去仙鹤堂,奈何仙鹤堂总是神出鬼没,行踪飘忽,弄得他焦头烂额。
狄洛英虽然口头上答应了同盟之时,却久久没有动静,总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虽然狄洛英也偶尔派人通风报信,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损失,但是如此这般终不是长久之计。
梁思温按照他的要求招募了两千汉人兵士,昼夜严加苦练,可始终没有等到狄洛英动手的消息。
这次相约可谓势在必得,若是再不能安定燕云十六州,那么他头上的乌沙便快保不住了。
“让王爷久等了,恕罪恕罪!”
狄洛英与他日无异,上来又是一些客套话。
梁思温假笑一声,起身相迎:“无碍!你我就免了这些俗礼吧!”
“是!大人召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狄洛英躬身抱拳,礼节甚恭。
“狄公子承诺我之事,不知道办得怎么样啦?”
梁思温挤眉弄眼,连凑带闹地询问。
“仙鹤堂乃是名门大派,实力深厚,根基牢固。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精心谋划,不得擅动,以免打草惊蛇,导致诸般努力付之东流。”
“狄公子都谋划了这么久了,难道还不成吗?”
梁思温脸色骤变,语调中充满了责难与讽刺之意。
“时机未到,不敢妄动。”
狄洛英一直处于暧昧的态度,只因现实中没有捞到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油水’。
没有天大的利好,谁愿赌命而为,况且欺师灭祖乃是武林江湖唾弃之事,他狄洛英又怎会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
“时机未到~”梁思温捻了捻胡须,冷冷地一哼,接着抚掌唤道,“来呀,把我给狄公子准备的东西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