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每天都守在武侯祠,却始终没有见到亲生父母。
无俦从沙漫天口中得知玉凝儿的消息后,在城西各处搜寻,也是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二月十五,成都绵里古街上熙熙攘攘,吃穿玩乐,无所不有。
暮瑶阁的五弟子璞玉借着买菜的机会,偷偷溜到此处游玩。
几位师姐见她年少,不忍驳了她的兴致,于是点头默许了。
璞玉与几位师姐不同,她并不是真心想要出家,乃是迫于幼年的遭遇。
正值碧玉年华的她,与其他女子一样,爱美、贪玩、好吃。
整日闷在阁里不是打坐诵经便是练习武艺,闷都快闷死了。
一旦有机会离开佛庵,她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神采奕奕,手舞足蹈。
与常日在佛庵中恭默守静、唯命是从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璞玉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有着极大的兴趣,她从骨子里渴望自由与探索。
长期压抑的天性在短时间内得到尽情的释放后,璞玉瞬间变成了一个‘野姑娘’。
竹笼里的促织虽然还未鸣叫,便已经被商人捉到了。
璞玉对这小东西颇有好感,小时候也曾在夏夜里到处捉过,只不过那时候是闻声摸索的。
她用指尖轻轻地触了触,却把这小东西吓得一跳,自己也忽地瞠目惊口,向后退了一步。
商贩笑着向他晃晃手,示意不碍事。
她很报以甜甜的微笑离开了,没有做太多的逗留,因为她知道时间紧迫,还有太多好玩的在等待着他。
茉莉花茶清香扑鼻,她不禁弯下腰嗅了嗅,茶叶对暮瑶阁来说可是不可或缺的物资,但是此刻有师姐们去采购,轮不到她担心这些琐事。
千奇百怪的风筝也是璞玉的挚爱,无论是雄鹰还是杜鹃,无论是锦鲤还是飞鸿,无论是秋蝉还是彩云,她都一一举过头顶,透过阳光转来转去。
由麻纸做成的各类图书,多是记载着一些趣味十足的内容,尤其是蜀地之外的世界,最是惹她的关注。
她一会儿翻翻这本,一会瞧瞧那本,都快挑不过来了。
买书的商贩不时地向她推荐,她只是简单地瞄了几眼,便又迅速转向下一本。
彩灯、首饰、丝绸、漆器、画扇、手帕、罗裙、胡帽、竹雕、竹簧、陶俑、玉器、脸谱、药材、文房四宝、琴棋书画等等。
璞玉伸手抚摸皮毛之时,却被一人冷不丁地攥住。
璞玉匆忙缩回手,大惊失色地望向那男子。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狼狈逃走的‘淫贼’——阎寒。
他色心不改,上次碰了一鼻子灰后,仍不长记性,悄悄逃回城中物色美人。
不知他中了什么邪,一条街上女子多不胜数,他却偏偏盯上了一个女尼。
阎寒是什么人物?
也可谓阅女无数的老淫棍了,即便是璞玉没有发丝,他仍能一眼挑出这绝色的美人。
如果说素颜是分辨一个女子容貌美丽与否的标准,那么去发则可以更加真切地评估一个女子的五官是否姣好。
璞玉即是这般经得起考验的美人胚子,没有胭脂水粉,没有秀发头饰,甚至连服装都是那般朴素,却依旧能够脱颖而出!
只听璞玉羞涩地惊呼道:“你~你摸我手干嘛?”
璞玉虽然久居阁中,却还知道男女男授受不亲的道理。
阎寒嘴角斜翘,一脸奸笑:“我看毛皮呀!怎地?只许姑娘摸,就不许别人摸了吗?”
“你~你摸毛皮就摸毛皮,碰我手干嘛?”
璞玉低头躲避阎寒的眼神,反倒像是自己犯了错一般。
“呀!怪我!都怪我!这银狐的皮毛似雪般白,却是没能区分出姑娘的手来!看来姑娘的手更胜白雪呀!”
阎寒旁若无人般挑逗着,兴起之余竟吹起了口哨。
璞玉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我不看了’,随即转身欲走。
阎寒‘嗖’地挡住她的去路,厚颜无耻地张开手臂,接着拍拍胸口道:“姑娘如此水灵,去做那尼姑岂不可惜?
难道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心事,本大爷最懂女人的心思,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上一聊?”
“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和你聊,你快些让开~”
璞玉见到阎寒一脸猥琐的淫相,心中甚是惧怕。
阎寒不退反进,竟要去抱璞玉:“别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璞玉反应奇快,转身欲走,不愿与之纠缠。
谁知阎寒步伐更快,又是‘唰’地一声,再次拦住璞玉的去路。
“你有完没完?我不想理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啦?”
阎寒晃荡着臂膀,摆出一副无赖的姿势。
“你~你~你,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