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虎冲出后,她第一时间冲到无俦身旁,抱起无俦,柔声询问他的伤势。
混乱之际,遽然传来一道呼唤,那声音低沉且悠长。
玉凝儿转身一瞥,非是他人,正乃庞宠!
原来庞宠一直隐藏在巨石之后,洞悉着事态的发展。
他不愿贸然出手,企图静待其变,后发制人。
无论怎么看,现在都是绝佳的机会,不容有失!
他大步流星地奔至玉凝儿身旁,玉凝儿刚要开口埋怨,他立刻举起手,挡在她的嘴前,摇了摇头,示意稍后再说。
紧接着他托起无俦,谨慎地绕过众人,引领玉凝儿一同离开这是非之地。
最后,他一声长哨,宝马清啸而来。
他瞧瞧身后,并没有人追来,于是他让玉凝儿领着无俦先去医治,并表示自己随后就到。
玉凝儿本想驾马至济源县城求医,可是现在天色已晚,城门必然紧闭,加之路途遥远,无俦的身体也很难吃得消。
因此,她调转方向,冲着沁河附近的城关镇奔来。
城关镇由于紧邻沁河中游,处于黄河水系影响的范畴内,因此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漕运便利,商贾聚集,乃是一处富庶之地,自然少不了医馆。
可是镇上那四家医馆此刻全都打了烊。
无俦的性命要紧,就选这家吧!玉凝儿心中暗自念叨着,想到此刻顾不得那么多,唯有硬闯了。
“咣咣咣”玉凝儿连拍数下,高声疾呼:“有人吗?”
她见里面没有动静,拍得更重了些,嚷得更响了些,动作也更频了些。
“来了,来了~别拍了!街坊邻居都快被你吵醒了~”大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耐烦的回复着,脚下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慵懒卸下一块块搭板,凉风吹过他的面庞,登时晃晃头,睁睁眼,清醒了大半。
“大夫,你快看看他的病情。她伤得很重!”玉凝儿一把拽住大夫,强行将他往外拖拽。
那门只卸下了两块板子,怎能容得下一人横着过去?
大夫被卡住半个身子,挣扎着喊道:“喂~喂!你别急,我既然肯开门,就一定会救他的。呦呦~轻点!至少也得等我把门打开吧,要不咱们两个怎么把他架进来呀?”
大夫无助地摆着手,显然是被卡疼了!
玉凝儿一时情急,竟没有顾得大夫周全。
听到大夫的话,她慌忙松开手,挠挠颈处,尴尬地堆笑说:“对不起,大夫!我莽撞了,您还是先开门吧~”
大夫叹了一声,没做计较,很快便把门打开了。
二人合力将无俦抬到病房内,安置在床上。
大夫先是望了望他的伤口,接着又号了号他的脉象。
片刻后,他捻了捻胡须,转头问向玉凝儿:“你给他擦过止血的药吧!”
玉凝儿点点头,连声答应。
大夫若有所思,继续追问:“看他的样子,脉搏虽然微弱却无大碍,乃是劳累过度,流血较多所致。不过,他颈部的伤口可真够险的。倘若在深入分毫,动脉便破了,再好的止血药也无济于事了。小伙子福大命大,休养几日应该就会康复了!”
“多谢大夫!”玉凝儿神色舒缓,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
那大夫摸了摸无俦的领口,又捻了捻他的手,面容诧异道:“怪哉~按理说,你们一路跑来,风又如此的大,流出的血应该早就该干了,为何这血仍是这般鲜红潮湿?怪哉~”
大夫自言自语地唠叨着,继续补充道:“再说用得也是上等的止血药,却也勉强结成了血痂,难道是这血的缘故吗?”
玉凝儿没有过多的理会,既然无俦已经脱离了生命的危险,其他的事情也就没有那么紧要了。
不过当她回想起今晚的种种遭遇,不禁有些后怕。
无论是那‘丧门神’,还是后来的那头猛虎,乃至拼命厮杀那群江湖人士,任他二人落在谁的手中,定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此刻,她只能双手合十,默念着“阿弥陀佛”,庆贺自己与无俦能够侥幸逃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