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者不觉惊出一身冷汗,刚才疏忽大意,竟没有猜到女子会在暗器上下毒!他翻开掌心,只见掌心於紫,伴有微凉之感。
“卑鄙,竟然在暗器上涂毒。快说,解药在哪里?否则,我先杀了你!”胖者不免有些惊慌,没想到自己一代宗师竟会失策。
女子捏出一根彩针,于眼前搓转着,恣意嬉笑。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我手里没有解药。想要解此毒,需要集合墨鱼的乌囊、长白山的野山参、南巫山的交藤以及上等的伏龙肝。不过时间貌似不太充裕,你若七日之内集不齐,纵使天仙下凡也救不得你喽。”
胖者恨恨地咬着牙根,咒骂道:“阴险歹毒的妖女,暂且留你一条贱命。他日若再相遇,我一定亲手宰了你!”
“我要是你,还是赶紧去寻那解药得好。毕竟,呵呵~你余下的时间无多喽!”女子吹了吹彩针,傲慢地瞥了他一眼。
胖者怒哼一声,转身匆忙离去。
“快出来吧,别东躲西藏的了,你的仇家已然走了。”女子早就发现了书生的藏身之处,因而顺势一踢,一粒石子精准地击中堆满布匹的箩筐。
布匹漫天飞扬,箩筐内蹿出一人,正是那逃命的书生。此刻的他狼狈至极,身上染得红一块蓝一块的。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书生向前走了几步,躬身行礼。
“谁用你谢?你把整个彩浣轩弄得乱七八糟的,还碍着女工们干活,不赔偿个四五两银子休想了事!”
女子刁蛮得很,没有一丝助人为乐的意思。哪知歪打正着,却帮那书生脱了险。
书生挠挠头,满脸愁容,不知如何是好。他一个穷酸书生兜比脸都干净,甭说是四五两银子,纵使四五个铜板他也掏不出来哎呀!
“怎么?没钱啊?看你这身打扮便知你是个落魄书生。没钱我替你想个办法!可好?”女子眼神中划过一道亮光,分明实在潜心算计。
“恩人您说。”书生无精打采地应和一声,索性听听女子的办法。
“你给彩浣轩打工抵债,干半年的活,你我就算两清了。”
女子双手抱肩,盛气凌人,与书生唯唯诺诺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就~”书生心里犯了嘀咕,嘴上支支吾吾。
“就这么定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赶紧把院落收拾下,去吧。”女子立刻像使唤丫头一般地命令着书生。
书生理亏,不敢多言,转头去做。他刚要去拾起散落的布匹,却听见女子的询问。
“你叫什么?”
“尚文博。”书生转头答道。
“哦,我以后就叫你小博了。你记住我叫栾虹觞,是彩浣轩的少当家。大家都叫我二姊,你以后也这么称呼我就行。”
栾虹觞纳闷这倒霉书生怎么惹到胖者的?他的熊样一看就不会武功啊,怎么会与江湖人士产生纠葛呢?
“是,二姊。嗯~还有一点小事~。”书生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这话从她嘴中说出总有一种让人不太舒服的感觉。
“过些日子,我还得参加科举呢?可不可以~”书生可怜巴巴地望着栾虹殇,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升官发财的,只是到时候别赖账就好!”栾虹殇语调中多了一份调侃。
“这儿管饭么?”书生尴尬地摸摸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栾虹觞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管,不给你饭吃,你怎么有力气干活啊?”她含笑答道。
“还有一件事?”书生翻了翻自己的手掌,疑惑地问着。
“哎呀,不是和你说了吗?别婆婆妈妈的,有事直说!”栾虹觞颇为反感,语调中显得极不耐烦。
书生指向地上散落的七彩霓虹针,憨憨地问来:“那彩针上的剧毒很厉害吧!”
栾虹觞又是一声朗笑,搞得书生更加困惑。
“当然很厉害,要不怎么能将成千上万的布料染成如此美丽的颜色?”
书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骗术。胖者与他都被栾虹殇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你说‘需要集合乌贼的墨囊、长白山的野山参、南巫山的交藤以及上等的伏龙肝’?”
女子看着他那傻样,洋洋得意地回道:“我若不说写珍贵的药品,他怎么会信以为真?良药方可解剧毒!天南海北的药材说一通,够他忙活一阵子的喽。”
“厉害,聪明!”书生举起大拇指,连连夸赞。
栾虹殇见他趁机偷懒,脸色乍变,厉声斥责:“厉害什么厉害!还不快去干活,难不成你也想尝尝七彩霓虹针的滋味吗?”
书生不敢多言,立刻转回身,埋头苦干。
栾虹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书生此刻对她可谓是又敬又畏,不敢有一丝的怠惰。未花一文钱店里便多了个打杂的伙计,爹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笑出花来么。
她收齐散落的七彩霓虹针,装进锦囊,继而转身走向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