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俦冷笑一声,责难道:“一口一个贤弟,一枪一条人命,果然情比金坚呀!”
贼首愤恨难当,拔出枪口,再次刺向无俦。
无俦双刀瞬间抽出,挑开枪头。“你们这帮贼人不思保家卫国,反在这里逞凶作恶,鱼肉百姓。当真该死!”无俦恨恨地恚愤道。
“今日你杀我手下,害我二弟,欺我丹霞山过甚。现在又在这儿高谈阔论,满嘴正义。我呸,看枪!”贼首一招‘披星戴月’,先是追身轻挑,接着翘枪扬刺,最后轮转抢头,挥舞倒钩,如镰刀刈草般,横扫无俦下盘。
无俦先是双刀一挡,借力跃起。继而腾空后仰,躲避枪头。然后落地瞬间又单刀护胸,防止倒钩划身。最后他又以一刀支地,双腿上扬,身姿如同张果老倒骑驴般,将贼首连招尽数化解。
贼首数招未中,探上一步,欲勾无俦支点。无俦另一刀挥下抵挡,哪知贼首前招乃是虚晃,实则转戳无俦腰间。无俦支刀发力,翻身后滚,安稳落地。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数十回合,仍旧不分胜负。
无俦战之四十八回合时,倏忽间寻出贼首破绽,趁着贼首回枪之际,一刀刺向贼首右肩,一刀横扫贼首下盘。
贼首慌忙跳起,钩镰枪回身阻挡已然不及。他深知此招若中,决然没有翻盘的机会了!遂生豪赌之念,竟搏命互拼,枪身于半途中再次挥出,直刺无俦左肩。
环首雁翎刀寒光一闪,插入贼首右胸,鲜血沿着刀刃滴下。无俦没有想到贼首竟然不躲,近而绝境反击!始料未及之刻,无俦右肩反遭一刺。不过,贼首的这一刺毕竟歪了些,弱了些,仅仅造成了皮外之伤。
之所以如此,一则他先受无俦一刀,身子相应颤抖,手也随之松懈,力有不逮。二则,无俦反应机敏,身体向右避让了些,抢头未能正中。
蓦然间,二人同时收回兵器,刀刃枪刃上染着鲜血。
喽啰门看到贼首负伤,急忙上前搀扶。
无俦没有趁人之危,只是冷冰冰地注视着他。
贼首忍痛咬牙,压住胸口,低吟道:“你若有种,便报上门派、名讳!”
“天云门元无俦!”无俦甩了甩刀上的鲜血。
“好!我记住了。今天我邓子骁算是栽在你小子手里了,他日必会登门造访!”贼首貌似心有不甘。
“今日之事,均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你若承诺自此不再踏入兴贤村半步,我就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十招之内,便让你血溅当场。如何?”无俦豪气干云,字字铿锵。
贼首喘喘粗气,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好!一言为定!兄弟们,我们走。”
贼人们遵从首领的命令,搀扶着他上马,准备逃奔而去。
两名喽啰唯唯诺诺地趋近无俦,挎起恶汉尸首,向外拖拽着。又一名喽啰想去提那柄无垠斩马刀。无俦双目怒视,‘嗯?’的一声,登时吓得他浑身颤抖,乖乖地龟缩回去。
无俦看着远去的人马,提起无垠斩马刀,用手尖在刀背上轻弹一下,‘嗡’的一声鸣响,似是庆贺着无俦的凯旋。“果然是一把好刀!来日,拿去当些银两,够我吃喝一阵子喽!”他欢喜地观赏着,心满意足地吹着刀面。
老翁听着外面静谧无声,便壮着胆子靠近门缝处偷偷地张望。
无俦刚好转身走向内屋,‘嗙’的一下,撞个正着。
老翁摔了个屁股蹲儿,无俦连忙扶起:“杨伯,你没事吧?”
老翁摇晃着手,示意并无大碍。杨氏一家人相继走了出来,他们看到贼人们全都撤走了,悬到嗓子的心终于咽了回去。
老翁拍拍身上的尘灰,诧异地问道:“贼人们呢?”
“都被我赶跑了,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来了。”无俦感到肩头一阵酸痛,‘哟’地嘬了下牙花子,伸手去捂。
“多谢元公子救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大恩大德,我杨家永世难忘!”老汉说着说着竟要跪下。
“杨伯,不必如此!啊~”无俦搀扶住老汉,不料手臂伤口愈发疼痛。
“你们还不赶紧拿来热水、手巾和布条,帮恩人清洗包扎伤口~”老汉以命令地语气支唤着老妪和张氏,“元公子快进屋歇息吧!”
“嗯,好。”无俦跟随老汉再次回到屋中。
老汉见无俦有人照料,便和三儿子一起抬出院中死尸,草草地埋葬在村外。
兴贤村再度恢复平静,大家都把无俦当做英雄一般看待。无俦由于左肩受伤,便在兴贤村休养了几日。
数日后,无俦的伤口已然愈合。他则辞别杨伯一家,于村民的欢声拥簇中踏上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