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你去前面找人问问,咱们联系的那艘船在哪里。”
码头并没有进行严格的货、客分割,因为这时候的远行并不普遍,只带人的商用客船根本活不下去,官船除外,他们就不指望乘客那点船资。
绝大部分的船都是客货两用,最下面的底仓装货,上层甲板住人。
所以对于崔峪等这些没来过,或者不经常来的人,这个码头就挺乱的,上货、卸货,拖家带口的等等各色人等都有,想要快速找到自己定的那艘船,还真有点困难。
至于为啥不找个船就走,这是因为不是每艘船都一定去洛阳,就算去,货没装满也不会出发。
还有的船没有这么多空位,他们有十几个人呢,总不能一部分人先走,剩下的自己想办法。
又没有电话,一旦分开想在聚在一起,可就不容易了。
所以王家早就提前联络好了船只,等人一到就可以出发。
“王大公子,你们家的船队呢,不是有好几艘快船吗?”崔峪问。
“有船啊,不过不在伊河,在汝河,盐仓在襄城你又不是不知道,沿河直下就到了。”
“在伊河弄船干什么劲?往洛阳运盐啊?半路就让人撵回来了!”
崔峪一听来劲了:“你们家这是试过往大城市发展让人打回来了,细说,我爱听。”
王衍给了个白眼:“去你的吧。”
崔峪嘿嘿笑,也没再追问。
胡亮几个人对视一眼,好奇地问:“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我们是亲家啊,你不知道吗?”
“信你才怪。”知道他们不想说,胡亮也就不再追问。
崔峪轻笑,他和王衍的关系是在那天,王衍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以后,虽然王衍说他有投注的成分。
可是崔峪还是承他的情,说是投注,投什么?投崔峪以后封侯拜相?
这可拉倒吧,府试他都过不去,和吏部省试不一样,省试是分科考试,崔峪选明法科,万一考的人不多,他说不定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能上榜。
府试还是考察考生的基础能力,也就是和县试一样,经史子集这样的内容,崔峪的基础怎么样,自己心里有数。
他这几天想通,虽然他都是被人当棋子,或者说被他爹蒙在鼓里,可是他也没有吃亏,反而获得了很多东西,两个妾室就不说了,熊均一伙人卖命给他挣钱,县试也过去了。
崔峪自己都觉得,要是自己觉得自己过得很惨,别的人不都得自杀?
可是不爽还是有一点,所以那天他下定决定,要上桌当棋手,可是拦路虎府试就在眼前,怎么考过去,崔峪心里一点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