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前是支付宝，后来好像是学校响应高层‘杜绝网贷，从我做起’的政策，然后才这么干的。”
“……”陆一一时无语，“这也没什么用啊。”
穆易东憨厚一笑：“不一直这样么……”
陆一摇摇头，接过他递来的一百元纸币。时值中午，两人随便找了个路边摊买俩煎饼，一边走一边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焦老师让我多帮衬你，我也没啥说的。”穆易东主修元气，吃的不多，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拿煎饼：“只不过我原本找了一个比较熟的高三学长带我，结果没想到突然换成了你，原本的计划也黄了。”
陆一挑起眉毛：“……怎么就黄了？”
穆易东看了他一眼，很诚恳地说：“那个学长年纪比较大，已经成年了，可以去打工挣钱……”
陆一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也未必要成年，来之前在学校打印店做个假身份证也行，那种乱一点的工地认不出来的。我选实践项目前的时候问过师兄师姐，他们都这么干过。只不过我上车前才知道师兄不来，根本来不及去办……话说你知道有什么地方未成年人也能打工的吗？哎你身份证拿了吗？”
陆一看着穆易东，心情有些复杂。这算什么？黑暗势力对新一代的试炼就是好好打工努力挣钱，争做新时代好青年？你一个刺客组织教出来的学生我都做好关键时刻阻止你杀人的准备了，结果你想了半天就只是办个假证？？
陆一把吐槽在肚子里面滚了一百遍，最终也没有开口。因为他真切意识到，在华国政府强力而有效的掌控下，修行界——至少是国内修行界，是趋于“秩序”的。即使是黑山府这样的组织也不能肆无忌惮杀人谋财；面对普通人也是如此——
他轻声感叹了一声，然后看向穆易东：“咱们现在在哪？离汽车站近吗？”
穆易东不明所以：“还行，有一辆公交车直接能去，挺快的……怎么，你有主意了？”
“确实。”陆一看着表面上很瘦弱、很好欺负的穆易东，露出了看似真诚却很奇妙给人欠揍感觉的笑容：“易东啊……你听说过……钓鱼执法没有？”
……
听完“周全而巧妙的”计划，穆易东看向陆一的眼神微妙地改变了，有一些欲言又止，也有些叹为观止。他思考了一会，很诚恳地开口：“陆一，你的想法真……独特。”
计划的提出者一脸理所当然：“要吃饭的嘛。难道你还会觉得那些人可怜？”
穆易东苦笑连连：“这倒无所谓……算了，走吧走吧，把这事赶快做完。”
陆一吃完最后两口加蛋加鸡柳的大号煎饼，嘿嘿一笑，率先向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