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骆山知道自己是瞧不上陈玉寒的手段的。
陈玉寒动作矜贵地在许骆山对面坐下,“是有些事情,想和许少商量。”
许骆山刚想说,他和陈玉寒之间没什么好商量的,陈玉寒就已经开口打断了他。
“关于,宋倚云。”
于是,许骆山那句没什么好商量的,就说不出来了。
陈玉寒是个精通揣摩人心的商人,对于许骆山这片刻的犹豫看得清清楚楚,更清楚地知道这片刻的犹豫,意味着什么。
他唇角上扬了一下,眼底一闪而过势在必得,心底暗道:“果然如此。”
他就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怎么可能有纯友谊,许骆山对宋倚云若是没想法,怎么可能会对她这么好?
“我和宋老板只是朋友,她的事情,我不该插手。”许骆山面上的笑容温润之中,又带着让人无法靠近的距离感。
陈玉寒眼底略有些诧异,他倒是没想到,素来传闻公子如玉的许骆山,竟然当真有些古君子风范。
不过,那又如何,人都是又软肋的,只要抓着软肋使劲对,就不怕他搞不定。
“当真不在意吗?”陈玉寒面上挂着满是亲和力的笑容,“我能理解许少只要佳人好的心思,但她当真过得好吗?”
许骆山神色一僵,想到今天见到宋倚云时,宋倚云憔悴的模样,她哈欠连天,脸上顶着黑眼圈,从前的神采如今已经没了几分,眼睛里的光,也好像被打哈欠时,逼出的泪水替代了。
她过得并不好!今天早晨,那是许骆山第一次知道这样赤裸裸的现实。
而现在,面前这个被人称之为魔鬼商人的陈玉寒,又提醒了他一次,他以为只要宋倚云过得好,他就能放手,可问题是宋倚云过得并不好。
许骆山这幅模样,陈玉寒就更轻松了,许骆山远比他想的,更在意宋倚云,如此一来,这事情就更好办了。
“我对她那婆婆和大姑子多少有些了解。”陈玉寒说着,就将当日齐修兰用清白逼迫他迎娶,张秀英又哭又闹不讲道理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许骆山眉头紧锁,上流的圈子里是没有秘密的。
早前他就听说过,陈玉寒被一个村姑给仙人跳了,仗着给陈玉寒下了药,被占了清白身子就想要加入豪门。
当时这事儿,一度成为上流社会的谈资呢。
不过大家笑话的,不只是陈玉寒,更有那个异想天开的村姑。
毕竟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这样的事情并不少,大家都在笑那村姑不自量力,豪门岂是她想进就能进的,别说这事儿是她刻意算计,更别说陈玉寒根本没碰她。
就算是碰了,肚子里怀了崽子,那充其量也就能做个进不了家门的外室。
有些人啊,就是将加入豪门看得太简单了,鲤鱼跃龙门有多难,可想而知,村姑加入豪门,可比鲤鱼跃龙门难多了。
这事儿,许骆山当时还是当成笑话听听就过了。
他如何也没想到,再一次听见这个故事,是从当事人口中,更没想到,这场闹剧的女主角,竟然是宋倚云的大姑子。